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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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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站在牆邊看了看姬衛東,對着大衛說道:“他說:老幾把蹬,你是混哪兒疙瘩地的?再不說他就削你個比養的了” 姬衛東被李學武一本正經的“翻譯”逗得“噗嗤”一笑,說了句“艹!”。

     拿出煙盒給李學武點了一根兒,道:“你特麼真是個人才,東北話說的真特麼标準,翻譯的一個字兒都不差”,說完又對着大衛比劃了一下,問道:“吸煙嗎?” 大衛始終保持着昂着腦袋,一臉不屑的表情,好像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姬衛東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姬衛東将煙盒收回了兜裡,在房間裡踅摸了一圈兒,走到陽台邊的書桌上,從一堆雜亂書刊裡抽出一把乒乓球拍,看了看膠皮,還煞有介事地揮動了兩下子。

     “你的套路我是學不來了,我還是擅長用我的方式問問題” 李學武本來皺着的眉頭卻是被姬衛東弄的哭笑不得,看着姬衛東在那兒實驗乒乓球拍的手感,這才明白,原來剛才姬衛東的那兩句客氣話是想學李學武審董文文和那屋那個女人的套路,以柔克剛。

     “你是叫大衛吧,你也喜歡乒乓球?巧了,我也喜歡,我在單位經常打,技術還不錯,我們領導都打不過我,今天咱倆來切磋一下” 姬衛東拿着球拍站在大衛的身前,看了看大衛的那張白臉,掄圓了手裡的乒乓球拍“啪”地一聲就扇上了去。

     “伐柯...!...” 還沒等大衛再蹦出其他字母,姬衛東就真的好像在打乒乓球一樣,輪開了“左右橫闆”噼裡啪啦地扇了起來。

     大衛是标準的歐洲佬,下颚骨突出,臉蛋兒上又沒有什麼肉,所以即使乒乓球拍上的膠皮有那麼一點點彈性,也都被姬衛東的力量所抵消了。

     由白臉兒轉變為“紅”臉兒的大衛嘴丫子被打的已經流血了,在姬衛東扇打的空隙喊道:“你想問什麼?我說,别打了” 姬衛東對于力量的控制明顯要比李學武好,本來準備扇下去的球拍擦着大衛的鼻尖過去了。

     “呼~呼~好久沒鍛煉了,球技有些退步”姬衛東甩了甩手上的球拍說道。

     這并不是姬衛東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也不是姬衛東和李學武在審訊的時候“屁話”多,而是一種審訊技巧,這裡不能多做解釋。

     姬衛東拎着球拍靠在了櫃子上,道:“你藏起來的那個女人是誰?目的是什麼?你的職務、上線、服務對象” 大衛看了看姬衛東,想要從姬衛東的臉上找到那個女人說了多少,這些人又都知道多少。

     但是他失算了,屋裡審訊自己的這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兇悍,根本不玩先禮後兵那一套,也不講遊戲規則。

     姬衛東足足打了一根煙的時間,扔了手裡的煙頭,在羊毛地毯上踩滅,李學武将煙盒掏了出來,給姬衛東點上一根,給自己一根點上,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是又累又困,肚子還餓的咕咕直叫。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了,都是大老爺們兒,你痛快點兒,我們也客氣點兒,你也少受罪,他剛才這就是跟你開開玩笑“熱熱身”,要是真跟你動真格兒的,你現在一定沒心思亂轉眼珠子了” “我是外事人員,我們是建交國家,我享有豁免權,你們無權審問我” 看着嘴硬的大衛,李學武搖了搖頭,制止了還要打“乒乓球”的姬衛東,道:“你這樣不行,太常規了,一點兒都不新鮮,人家玩的都不盡興” 将手指上的煙叼在嘴裡,從懷裡掏出了m1911,對着調查部的人員晃了晃,示意将大衛的手铐打開。

     “桌子,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 調查部的人員在姬衛東的示意下解開了大衛的手铐,将大衛的兩隻手按在了桌子上。

     李學武從兜裡将先前拔下來的手榴彈保險銷掏了出來,按在了大衛的手背上,又将槍轉了一個圈兒倒拿。

     “咚!” “伐柯~啊~” 就一下! 就一下! 李學武就隻釘了一下,就将大衛的手用保險銷釘在了桌子上。

     不理會大衛的嘶吼,李學武對着屋裡的幾人說道:“别看我救人是二把刀,那不怨我,因為我爸是中醫,是内科大夫,不善于動手,但是釘釘子我可是有家傳的,我姥爺是木匠” 姬衛東看着大衛的手不住地在桌子上顫抖,嘴角也不禁抖了抖。

     這李學武真是幹這行的好材料,剛剛還和顔悅色地跟人家講道理,這會兒又暴力地将人家的手釘在桌子上,話語裡還全是不急不緩的語氣說着理所當然的廢話。

     就是這種廢話不斷地給被審訊的人增加壓力,都說咬人的狗不叫,現在李學武給大衛的感覺就是這樣。

     瘋子!這特麼就是瘋子! 門口看着的許甯是個機靈的,哪裡會放過這個拍馬屁的好機會,見科長釘人,便去找釘子去了。

     李學武說完了話,裝完了13,許甯已經從隔壁卧室殘破的衣櫃上拽下來一根釘子,恰到好處地遞在李學武的手裡。

     “嗯嗯” 李學武見許甯不着痕迹地遞給自己釘子,叼着煙抖開将要掉在自己新大衣上面的煙灰,抽空兒對着許甯點頭“嗯嗯”兩聲。

     許甯是知道科長“嗯嗯”的意思的,這是科長對自己表示認可。

     好家夥,我釘人你遞釘,是個好同志。

     李學武将槍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接了嘴上的煙頭兒猛地抽了一口,拿下來,聽着大衛的嘶吼聲,道:“先别叫喚了,先聽我說一句,别着急,你先别着急交代啊,我再給他們表演一下,你看看他們的表情完全是不信任我的話一樣,咱們配合一下” 李學武将煙頭對準大衛的另一隻手的手背按了下去,又引得大衛痛叫出聲。

     任憑大衛再痛苦也是不敢掙紮的,右手被釘在桌子上,每動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即使煙頭燙的自己再疼隻是口中嘶吼也是不敢扭動身子躲開的。

     “呼呼”李學武吹了吹眼前的烤肉味兒,将釘子按在了大衛的左手背上,就是被煙燙出傷的地方。

     “等等,我說,我說,别砸,那釘子有鏽會得破傷風的” 李學武當然知道大衛口中說的破傷風是什麼,但還是撿起手槍對着釘子比對了一下。

     “什麼風?咋可能呢,這屋裡多暖和,咋可能透風呢,看見沒,就是我用煙頭标記的地方,我說從這裡釘進去就一定能從這裡釘進去,你别動,我很快就好,相信我,不疼的” “不,不,不,不要,會死人的,真的” “咋可能呢,把你釘在這兒不會那麼快就死的,我不給你水,不給你食物,你得在這兒挂着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死呢” “那個女人我不認識,是lily安排來幫我的,真的,我真的不認識” 李學武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道:“都說了你先别說話的,你不信任我啊,我姥爺真的是木匠” “我的職務是外事官,有兼職業務,上線是外事館的情報主管,是lily主動聯系我們的,在舞會上,真的,是她先勾引我的” 姬衛東皺着眉頭問道:“lily是誰?” 李學武着急地說道:“等等我表演完的,很快,一會兒你再問” 大衛看着李學武拿着釘子在手背上并沒有收手,槍還是被倒拿在手裡比劃着,急忙說道:“是在俱樂部認識的,很漂亮,中國姑娘,真的,我都是從她手裡買這些信息的,真的!别砸,真的會死人的” 李學武神情凝重地看着大衛道:“你确定是個姑娘,而不是你藏起來的那個女人?她的中文名字叫什麼?” 大衛嘶着聲音道:“是是是,是個姑娘,不是那個老女人” 李學武收了槍,扔了釘子,從桌子裡掏出紙和筆,将董文文的發型,臉型,五官的特征描繪在紙上,扔掉鉛筆将人物素描放在了桌子上。

     “是她嗎?” 大衛看着李學武遞過來的畫,雖然還是很潦草,但是人物的大緻五官模樣還是能夠看得清的。

     “是,是她” 姬衛東盯着大衛的眼睛問道:“她的代号是什麼?” 大衛感受着李學武兇虐的眼神,快速答道:“教授” “啊!嘶~” 大衛在李學武拉住拉環猛地一拔的一瞬間吼叫出聲。

     “就這13樣還特麼幹007呢?” 李學武将已經變形的保險拉環仍在了桌子上說道。

     姬衛東這會兒已經跑到書房去打電話去了,李學武雖然心情很複雜,但還是強壯鎮定,喘了一口氣,對着調查部的人員說道:“這棟樓裡的所有人都帶去派處所,對了” 李學武指了指攥着自己受傷的手查看的大衛說道:“帶他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針,保險插銷雖然沒有鏽,仍然有可能得破傷風” 聽見這話的大衛猛地擡頭,禁不住地要站起身來,又被身後的調查人員按住。

     “那不對呀,你在欺騙我啊!” 李學武根本不理大衛的反映,看着真正的玫瑰被人押着出來,李學武對着許甯道:“對不住了,讓同志們集合吧,咱們來活兒了,” 許甯吊着胳膊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便往樓下去集合隊伍去了,隊員們也是在樓下卧室橫七豎八地睡了一覺,還沒休息怎麼着呢,就被許甯集合了起來,都是打着哈欠出來的。

     姬衛東臉色嚴肅地走了出來,道:“還好審的及時,趁着早飯時人多還亂的功夫,你的“前女友”要上廁所,因為咱們沒有女同志,你的“醫生女友”跟進去監視的” 還沒等李學武發問,姬衛東就一臉奇怪表情地回複了李學武。

     “啧啧啧,沒想到受了傷還這麼厲害,自己把铐子打開了,醫生被打倒在了衛生間,你的前女友要跳窗子逃跑,那醫生也是真猛,拽着腿不撒手,兩個人挂在二樓好一陣兒撕扯,好在咱們的電話及時,保衛沖進去把人铐住了” 李學武皺着眉頭聽完,沖着樓下大廳喊道:“許甯,你先坐摩托車走,去包子鋪買夠60人的早飯,直接去派處所等我們” 不等許甯答應,李學武轉身對着姬衛東說道:“把人都押走吧,咱們先去看看安全屋,然後去醫院接人,直接回所裡” 姬衛東挑着眉毛問道:“不追那個郵差了?” 李學武笑着低聲跟姬衛東說了幾句,進屋拿了那個裝有獵槍的木箱子便往樓下走,隻見姬衛東像是傻了一般站在二樓,看着李學武從容的背影。

     “我能像你這麼潇灑就好了” “有時候我想做個騙人的鬼卻做不到” “我相信顔值即是正義” “可是沒人相信我” “卻都相信你這個醜八怪” 姬衛東走出别墅的時候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追了一晚上,遺憾了一晚上,想了一晚上的絕密文件竟然是...... 震驚......! 李學武坐在吉普車裡對着姬衛東喊道:“走快點,咱們還能趕到派處所吃中午飯,再墨迹一會兒咱們得吃晚飯了” 姬衛東跳上吉普車對着李學武說道:“這是誰出的馊主意?怎麼不早說?” 李學武一臉無奈地說道:“你說呢?當然是我的領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科長,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姬衛東一臉便秘地看了看李學武,明顯不信李學武說的話,見車已經走了起來,問道:“你說放玫瑰走是假的吧?” 李學武點頭道:“怎麼可能放她離開,還特麼想帶着錢走,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無論她的身世多麼慘,犯了錯就得承擔” 姬衛東看着李學武問道:“那麼你在病房裡答應你前女友的也是假的?”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不哄她怎麼套出實情,就這還被打了眼呢,你就真覺得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呵呵,我本來就不相信分别了三年的人還有這麼深的感情,我也不相信任何這種職業的人的話,别說是前女友,呵呵!” 姬衛東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瞪了瞪眼睛再次問道:“你說你們家特别貧困也是假的吧,你把大衣給我脫下來” 李學武抓住大衣的領子躲着說道:“這個是真的,這個是真的,我那天跟你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姬衛東懷疑地問道:“真的?” 李學武再次強調道:“真的,句句都是真的” 姬衛東松開拉着李學武大衣的手,說道:“暫時再相信你一次”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是個好人,說謊也是業務需要,生活中我是一個特别正直可靠的人,從來不說謊,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姬衛東開始聽着的時候還不覺得,等聽到了後面,見李學武越來越不要臉,便又往李學武身上的大衣看去。

     兩人年歲相當,職業相近,雖然才見了幾次面,但是相處起來倒還算是“融洽”。

     進了朝陽門往北運倉走,這邊的房屋要比李學武家那邊要規制的多,因為就在将要去接人的醫院對面兒,所以李學武幾人選擇了先來安全屋看看,載着那些黃毛和玫瑰的卡車則是去了醫院接人。

     算上姬衛東和李學武坐的一輛吉普車,後面的兩台摩托車,一共十個人,站在了海運路1号院的大門口。

     姬衛東擺了擺手,帶着人打開門進了院兒,李學武倒是沒有着急進去,而是點了一根煙,站在人行路上四處看了看周邊的環境。

     這邊的房子不是傳統的瓦房,而是一個個獨門獨院的别墅區,家家都是二層小樓,規制、樣式都差不多,隻是在庭院的風格和樓的外立面裝飾上有一下差别。

     雖然現在看着灰撲撲的,但是看形制不像是近期建造的,應該是民國時期的老住宅區了,鋼筋水泥結構,嘎嘎結實。

     姬衛東他們進去的這個小院的二層别墅上爬滿了爬山虎的根莖,其他的房子也有。

     這處房子處在兩條街道的拐角,坐北朝南,院門開在西南角,全封閉的大鐵門,門口還有門鈴按鈕和郵箱。

     兩條街道都是雙行道,立茬兒磚鋪路面兒,幹淨整潔,街道兩邊各有兩米多寬的人行路,路中間各是一排銀杏樹。

     值得一提的是,在馬路牙子下邊居然還有下水道,可見當時這處小别墅區是多麼高級的人員居住的了。

     兩條街道還不是平的,東面高,西面低,北面高,南面低,這個設計就有講究了,李學武别的看不大出來,但是這個設計街面兒上不存水,不存灰是一定的了。

     李學武站在路邊往西面望了望,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公園,看來這邊的雨水都往公園彙聚了,這個設計師真是不一般啊。

     看了一根兒煙的功夫,将手裡的煙頭彈進下水道,轉身進了院子,還行,這條街上現在住着的人身份也是不低的,這個時間還真沒有在街上閑逛的,也沒有倒黴孩子亂跑的。

     院子裡還有隊員和調查部的在搜索,但現在是冬天,還是剛下完大雪,院子裡白茫茫一片,隻有通向别墅門廳的蛇形小路上被姬衛東他們踩出了腳印。

     “太深的雪不用掏了,反正都得封,先查查有沒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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