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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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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 蕭正霖單單站在虞寶意身後,目光越過她肩線,淡漠地掃量過底下一圈人。

     他非那種盛氣淩人的公子哥,此刻,也看出些令人膽虛的倨傲,“說話啊,剛剛不是和我虞大小姐有說有笑的嗎?” 尤羨銘今晚心思都在怎麽灌醉虞寶意身上,喝得比旁人少,毫無醉意,也讓他的懼意直接涼掉渾身血液。

     幸好,他是混跡多年的商人,能屈能伸四字做得信手拈來。

     “寶意,你和蕭公子是朋友啊?怎麽不早說呢。

    ” 尤羨銘頂着滿頭滿臉的狼狽酒水,下巴還挂着水珠,似渾然不覺,自己給自己滿上酒,回身敬蕭正霖,“蕭公子,今晚是我沒招待好寶意,畢竟她是為我來的,這杯我——” “小意。

    ”蕭正霖眼神偏了下,“要再潑他一杯不?” 一句話堵得尤羨銘剩幾個字卡到嗓子眼,不上不下,再也說不出口。

     有人撐腰後,虞寶意面色沒什麽變化,眸色漠然得像山嶺間的一捧冬雪,脫離于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的紅塵世界之外。

     她心裏清楚,今晚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沒什麽意思。

     “不要,我先走了。

    ” 虞寶意轉身離開,半途想起什麽,從手袋中摸出一張房卡,丢到那桌玻璃圓盤的中央。

     她自始至終都不認為揭穿男人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想法是對自己的傷害,隻是交際場上的運行守則如此,她不得不遵循。

     隻有極少數時候,比如今夜,比如之前有位贊助商一直盯着天行一位女同事揩油,她會借着醉酒撕破臉,事後也得像某些男人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一樣,再用醉酒圓過去。

     可錯的是他們。

     不是她。

     偌大得宛如迷宮的地下停車場,勻緩回蕩着虞寶意高跟鞋敲磕水泥路面的聲音,不稍片刻,悶重的關合聲響起兩下。

     虞寶意把主駕位置調成平躺,洩氣地倒下,小臂搭在眼皮上。

     不想動,代駕更不想叫。

     她想着,要不在這将就一晚上好了,反正也沒人知道她一塌糊塗亂七八糟的工作生活—— 咚咚。

     車窗被人敲了兩下。

     虞寶意手臂往下挪了點,眼神往外瞄的同時,另隻手已經摸到鎖扣位置。

     還好沒忘上鎖,她松一口氣。

     可下一秒,那口氣又半挂在到嗓子眼,差點沒把她嗆到。

     她的車在停車場深處的角落,霍邵澎身體擋住後視鏡,也擋住了為數不多波及到這個位置的光線,令她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陰天般的灰黑色,晦暝不清。

     包括那個人。

     是人或影,是真或假,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分不清。

     虞寶意揉揉眼睛,坐起身後按下車窗,如吹走視野前的霧,那人面容從模糊,到清晰地映入眼底。

     “霍生。

    ”她胳膊交疊到窗沿上,下巴枕上去,為了看他眼瞳擡高,露出為數不多的眼白,“你在這做什麽?” 霍邵澎從未嘗試過,與人用這種……視角對話。

     小朋友趴在窗沿上,探出半個腦袋,因為喝了酒,眼下浮起酡紅,含糊的邊緣隐隐約約漫過鼻骨,像畫布上一朵着色剛剛好的彩雲。

     眼色包括神情,也軟和得像雲,卸去了所有社交場上的棱角和尖銳,更沒有他最近看得越發不順眼的八面玲珑。

     就這麽看着他。

     嬌憨的,埋怨的,明明鼻間的澀意揉進了每個字中,也要用一句“你在這做什麽”掩蓋委屈的。

     他見過她喝酒,不少次。

     這是最可愛的一次。

     “有人不是說今晚飯局?又在這做什麽?” 虞寶意歪過頭,臉頰幾乎貼着手臂,還落了幾絲沒攏好的發在鼻骨上,“是飯局啊……沒騙你的。

    ” 第二句話弱聲弱氣地嘟囔過去,霍邵澎沒聽清,微微欠身,問了句“說什麽”。

     他也喝了酒。

     和她喝的不是同一種,酒氣清淡,連靠近時拂過的氣味也若隐似無,不會讓人反感。

     虞寶意心思突然跑到想記住這種味道上。

     好像是他那個世界的事物,卻在此刻如那群男人所說,向下兼容了她的世界。

     “霍生,霍生……”虞寶意分明能直接開車門,偏要從狹隘的窗口彈出小半個身子,拽住他一點袖口。

     霍邵澎今晚一直留心着她喝了多少酒,中途又去衛生間避了會,按理說完全不到她醉的地步。

     “怎麽了?”他一邊接住她,一邊探手進去找手動開鎖的按鈕,“喝醉了嗎?” “沒有呢……”虞寶意知道自己沒有醉,卻還是任由酒精驅使動作,好像這一刻的理性通通都在為了什麽讓路,“霍生,你不生我氣嗎?” 按鈕在車窗靠下一點的地方,霍邵澎紳士地避開她亂動的身體,卻避不開那條下垂的緞面裙子,帶着她的體溫似有若無地撫摩過指骨。

     噠一聲。

     霍邵澎打開車門,順勢攬住她傾倒的身體。

     懷中人一動不動,很安靜。

     他的手貼在她背上,寬大的掌幾乎覆蓋住裙子露背的部分,顯得她的背那麽伶仃單薄,連溫度也是虛虛罩着一層冷。

     霍邵澎挨近她耳邊,“仲行唔行得到?(還可以走嗎)” “能走。

    ”虞寶意的語言系統好像有點混亂,這句話用了普通話回答。

     說完,她嘗試性踏出一步,世界卻陡然天旋地轉。

     下一秒,視野裏便隻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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