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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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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聲一望,樂了,“這麽能喝啊寶意。

    ” 他也倒滿和她同樣的白酒,碰過後一飲而盡。

     虞寶意嘗出嗆烈的味道,才發現自己抓的還是剛剛的小杯,酒水灼得喉嚨發燙,偏生旁人議論的字眼還在往耳朵裏鑽,愈發叫她心跳過速。

     “那不是霍家的大少爺嗎?” “我還沒見過呢,原來長得這麽好?” “哪個是啊?這不來了兩個人嗎?” “大小姐眼睛不眨盯着的那人就是啊,旁邊那位姓蕭,雖然背景也屬人上人,但是是香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了,沒什麽好名聲,等真定下,估計要向下兼容了。

    ” 這時尤羨銘接了句:“我在香港待過一段時間,你不懂了吧,這位霍家公子才是港女排隊都想要的好郎君。

    ” “手挽上了,你看。

    ” “不止港女吧?” 聽到不知哪句話,虞寶意悄然擡眸,越過交錯重疊的人影,她看見那位千金挽着霍邵澎的手臂一路朝裏,翹起唇,面上撲開的腮紅好似少女懷春的明媚心思。

     男人目不斜視,在一衆知情或不知情目光的度量中走過,遠離喧嚣的外席。

     也遠離了她。

     虞寶意深吸一口氣,說不清是放松了還是別的情緒。

     總之心髒跳速減緩,不過每一下,都好似注入了澀苦的水,更沉更重了些,牽動得五髒六腑生疼。

     看不見的。

     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虞寶意專心回自己的事情,剛剛雖想走了,但畢竟尤羨銘态度不明确,而且她還需要試探下他對喬鷺的看法。

     這個贊助是她為喬鷺談的,如果尤羨銘不願意讓喬鷺當中插廣告人選,那所有功夫白費。

     酒能佐興,後半場,虞寶意更是放開了喝,中途脫身去洗手間提前吃了顆解酒藥又回來,剛好碰上誰帶了朋友過來,坐滿一桌。

     作為這桌人裏唯一的女生,少不得要被男人灌酒,外加揶揄調侃,更過分的直接開任誰都聽得出不懷好意的玩笑話。

     可隻是玩笑,她不能甩臉。

     不然就是開不起玩笑。

     在座誰都知道,她是來談贊助,連尤羨銘也是今晚第一次見。

     可偏偏有人說:“尤總,有這麽個大美女制片人,你有福了啊,不掏點錢出來對得起人家今晚陪你嗎?” 尤羨銘沖那人一個勁地笑,還不忘給虞寶意倒上酒,“講什麽話,一會給我寶意弄不好意思了,你賠啊?” 相當于默認他們的關系。

     虞寶意眼睫低垂,下眼皮暈着片淡灰色陰影,她乖巧地盯着眼前又滿杯的酒,沒說話。

     尤羨銘很滿意她的反應,對男人來說,在社交場上擁有一位美麗的女伴,無疑是件面上貼金的事。

     而她的沉默,隻是想今夜把尤羨銘哄得再高興點,晚點找理由脫身罷了。

     可是,可是。

     早些時候反複忍下去的火,像燒糊了的飯菜,那陣刺鼻的味道,是她越來越難無視自己失控的情緒。

     前面好像在給那位千金唱生日歌,有人拿着麥,祝賀他們的小公主又長大一歲。

     虞寶意有段時間聽不見旁的聲音。

     她不禁在想,那人現在在做什麽,也會祝今晚的主角生日快樂嗎? “寶意,你喝多了吧?”尤羨銘突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把她放在身後的包拿到她膝上,“要不我送你回去?不過今晚你在這有朋友,要不看看有沒有別人找你?” 虞寶意隻是被混酒弄得反應有點遲緩,遠沒到醉得失去意識的地步。

     她不明何意,順着尤羨銘的話,探手進袋中拿手機。

     然後一愣。

     做過特殊處理的卡片上嵌有浮凸的紋路,她摸不清是什麽,卻覺得像抽血的細針,刺進指腹。

     她轉頭很慢,略顯迷蒙的眼瞳聚焦起一道清晰的眸光。

     尤羨銘毫不顧忌地貼近她耳廓,問:“走吧?” “走什麽?” “送你回家啊。

    ” “好啊。

    ” 尤羨銘當即起身,以為她應承,動作更不加克制,大掌直接貼到她裙子後的露背處。

     虞寶意也跟着他站起身。

     “那我和寶意就先——” 一桌人,頓時陷入死寂。

     虞寶意放下空蕩蕩的酒杯,那是尤羨銘剛剛親自倒給她的。

     她歪歪頭,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般,盯着頭發和臉上還在滴酒的尤羨銘,說了句:“清醒沒?” “清醒了,就給我滾。

    ” 尤羨銘頓時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兩眸圓睜,對上虞寶意漠然的眼,空着的那隻手已經緊握成拳。

     尚未擡起。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打破僵持的局面,男人說普通話,夾了些不影響聽感的粵語口音。

     “怎麽了?” 蕭正霖單手抄袋,慢條斯理地踱步走近,嫌惡地撥開尤羨銘貼着虞寶意後背的手。

     “誰惹我虞大小姐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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