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沒直接下逐客令讓程沐煙走,但說出來的話卻像耳光重重抽在她臉上,讓她顔面掃地。
今天傅宛儀她們母女給她在傅家掙來的臉面,全沒了。
她看向傅西城。
傅西城沒開口。
她知道,這老東西是傅西城最在意的親人,五年前他顧及她,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名分,五年後依舊。
她又看向傅宛儀。
傅宛儀冷着臉,并沒有看她。
程沐煙死死地攥着手,她緩緩起身,面上笑容已經挂不住,她強撐着說了句,“傅老夫人,不打擾了。
”
“我送你跟糖糖回去。
”
傅西城跟着站起身。
“站住。
”
傅老夫人一聲厲呵,劇烈咳嗽起來。
傅西城神色瞬變,他大步走到傅老夫人身邊,一臉緊張,“奶奶。
”
“傅奶奶。
”
蘇聽晚面色也跟着大變,手拍在傅老夫人後背,緊張地對着商伯說道:“商伯,快叫沈醫生。
”
傅宛儀也跟着走過來,“媽。
”
傅老夫人見吓到蘇聽晚,立刻暗暗扯了扯她的手。
六神無主的蘇聽晚才知道,傅老夫人是裝的,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下。
程沐煙被隔絕在外。
她知道,傅西城是沒法送她了。
自己上樓,去把程若棠抱了下來。
樓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在老夫人身上。
沒人注意到她。
程沐煙咬緊了牙,抱着熟睡的程若棠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從傅家離開。
來時有多風光,走時就有多狼狽。
出了傅家,離開衆人的視線,程若棠就被惱火的程沐煙直接丢在地上。
她動作不輕。
程若棠被摔醒,她坐在地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間對上一雙冰冷的目光。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醒了過來,怯生生喊了一聲,“媽媽……”
程沐煙并未應,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擡步就走。
程若棠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見程沐煙生氣,立刻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
程沐煙帶着怒氣,她的步子很大,根本就沒顧及才五歲的程若棠。
程若棠剛落水,身體還很虛弱,她也不敢喊不舒服,就這樣一路小跑地追在後面。
……
傅家
程沐煙一離開,傅老夫人便精神抖擻地坐起身。
哪裡有不舒服的樣子。
“奶奶。
”
傅西城沉了眉眼。
傅老夫人輕哼了一聲,溫柔的牽着蘇聽晚起身,對傅西城說道:“你跟我過來!”
傅西城被傅老夫人帶進了祠堂。
跪在裡面的傅意歡聽到動靜,回頭看。
見到衆人,以為是來赦免她的,立刻就要起來。
“誰準你起來的?”
傅老夫人一聲冷呵。
吓得傅意歡再次撲通一聲跪下。
本就跪疼的膝蓋,這麼一重跪,疼得她撲倒在地。
“歡歡。
”
傅宛儀心疼上前,扶住傅意歡,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向傅老夫人服軟。
傅意歡從小嬌生慣養着長大,在這裡跪了快一個小時,早就受不了了,趕緊道歉,“外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傅老夫人神色很冷。
傅意歡聽懂了,外婆這是讓她給蘇聽晚道歉,她哪裡肯。
蘇聽晚這個賤人也配得到她的道歉!
還沒開口,就被傅宛儀扯了一把,“你是想在這裡跪到明天嗎?”
傅意歡不想!
内心萬般不願,她也隻能向蘇聽晚低頭,跪在地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
“我看你是還沒跪夠。
”
傅老夫人不慣着傅意歡。
一句話讓傅意歡也顧不得其他了,怕外婆真讓她跪到明早,她受不了的。
沒辦法,她隻能壓下心底的不服,對着蘇聽晚道歉,“蘇聽晚,對不起,我不該冤枉你。
”
畢竟是自己外孫女。
傅老夫人也沒再繼續為難,她還有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