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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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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撕拉”一聲,那道口子直接撕到了腰下。

     雲意姿臉都綠了,回身手忙腳亂捂住碎布,一道白影猛地撲了過來! 雲意姿吓得心髒一停,倒在地上一瞬間,認命地把雙眼一閉,行吧,給個痛快的! 她等了許久,隻感覺有熱度噴在臉上,呼吸愈來愈近,撐開眼睛,肖珏那張沾滿血跡的臉在面前放大,雲意姿頭皮發麻,一動也不動地盯着他,他卻忽然俯身。

     吻住了她的唇。

     落在唇上的柔軟與冰涼,身體反抗這種極強的侵略感,雲意姿挺屍一般手腳僵硬,反應過來時手裏已被他的指尖鑽入,緊攥交纏,唇上也被他含住厮磨,像是不滿于此,他緩緩輾轉卻總是不得門入,不由急切得額上滾落豆大汗珠,手裏更是将她攥得生疼,半眯眸中混沌晦暗,淚痣紅如滴血。

     他吐息炙熱,唇上一股滑膩之意令雲意姿倍感不适,上下唇方開一點縫兒透透氣,液體落進她的嘴裏便是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兒。

     雲意姿立刻明白竟是血! 他咬破了唇還是怎麽弄的? 她還在思索,哪裏想到小病秧子竟是抓到一點機會便往裏探來! 雲意姿立刻咬合牙齒。

     他被咬到舌尖,吃痛,分離了一些,瞧她唇上紅豔微腫又漸漸失神,睫毛抖動着,就要繼續俯下身去。

    仿佛對親吻上瘾,發現與她這般體內那股躁熱便能緩解一些。

     趁着分離間隙,雲意姿飛快地說: “你被……唔唔唔……?” 被下藥了? 晚了,他逐漸意識到不過是飲鸩止渴,握着她的手逐漸松開。

     雲意姿卻猛一顫栗。

     仿佛有一隻冰冷的蛇,透過縫隙鑽進了她的衣中,肌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她立刻将他手掌抓住。

     在被抓住的瞬間,肖珏便像是被按到了什麽機關,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雲意姿呼吸急促,緊盯着他的面色,某處炙熱更是讓她不敢移動半分。

    而他貼着她,似乎在慢慢緩過勁兒,吐息一下比一下重,另一隻手摸索向地面,終于摸到了那把匕首。

     他忽然支起上身,高高舉起刀刃,在雲意姿驚恐的注視下,臉色一獰,猛地劃過掌心。

     紅色衣袖褪下,露出細白手腕,赤蛇猖狂地蜿蜒而下,掌心淅淅瀝瀝地滴下血來。

     落到雲意姿的眼中,眨了眨,視線一片血紅,雲意姿卻清楚看見,他掌心傷痕不止一條,縱橫交錯猙獰醜陋,幾乎淹沒了掌紋,頓時感到驚訝。

     難道,他一直在通過疼痛,令自己清醒? “你……”雲意姿張張口想說什麽,而肖珏臉色慘白地盯着鮮血淋漓的手掌,猛地合握住砸向地面,劇烈的疼痛令他眉心狠蹙,鼻尖汗水滴落在她頸上,燙得她瑟縮,而他牙齒發出“咯吱咯吱”聲,渾身發抖: “卑劣……” “卑劣至極!” 他罵罵咧咧不停,語速太快雲意姿也沒聽清罵了什麽,許是能想到最髒的話都出口了,看得出內心極度怨憤、憎恨。

     肖珏手一撐,艱難從她身上起開,一步兩晃跌跌撞撞地走向屏風,忽然左腳絆右腳,狼狽地摔倒在地,大袖掀起,半天都爬不起來。

     雲意姿起身,顧不得裙子撕破,往肖珏摔倒的地方走了兩步。

     誰知他猛地擡頭,對雲意姿喝道: “走,” “立刻走!!” 他臉色狠戾,如同一隻咆哮的小狼。

     雲意姿皺眉看了半晌,蹲下身來,他分明在叫她離開,可是他的眼中,又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哀求之意,這般口是心非,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肖珏緊緊盯着她,脖子都快擡得酸疼了,确定以及肯定她沒有要丢下自己離開的意思,立刻在一瞬間,飛快地換了一副臉色,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隻見他微微蹙眉,睜着一雙大眼,漂亮的眸子迅速濕潤,如同浸在水中的葡萄。

     他扁了扁嘴,如同一個被抛棄的無家可歸的孩子,可憐兮兮,又茫然無助地說: “雲娘,我、我難受。

    ” 他顫抖着,向她伸出手來。

     于滿地的淩亂與狼狽中,仿佛她是唯一能拯救他的人,祈求她的垂憐。

     雲意姿抱着膝蓋,隔着幾步,為難地看着他。

     你難受,我也沒有辦法呀。

     也就是中了藥才會如此,若是等他完全清醒,要同她清算,她焉有命在? 不過看他狀态還算冷靜,都這麽同她示弱了,摔倒的時候也早把刀摔出老遠,雲意姿還是慢吞吞地,一點一點挪了過去。

     肖珏緊鎖着她,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雲意姿猶豫地伸手,拉住他的手心,忽然被大力拽了過去,吃一塹長一智,她偏頭躲得飛快,卻還是被“吧唧”一聲啃上了臉。

     “松開!”雲意姿怒氣沖沖,抓扯他的肩,可他按住她的手還是死活不肯挪開,如同那是什麽絕世美味一般,吮吸啃咬輪番上陣。

     雲意姿呆若木雞,他這樣搞,肯定要留一個印子了! 等他終于松開,雲意姿一摸臉全是口水,還摸到一個齒印,惡狠狠瞪他: “無.恥之徒!” 肖珏仿若未聞,隻往前湊,被雲意姿一下卡住了下巴。

     忍不住捏了捏,手感還不錯。

     他鼻子一動,如同一隻小狗。

     可不是狗麽,就會咬人,雲意姿擡起手想把他劈暈,一個威風的手刀劈下去,正好劈在了他的頸邊。

     卻不知是力度不夠,還是角度不對,根本沒有效果…… 肖珏反手摸了摸頸邊,眸色加深,那種恐怖的陰郁感,讓人的汗毛根根豎立了起來。

     雲意姿一眨不敢眨地盯住他,不敢再随便亂動,免得又将他激怒。

     肖珏突然勾唇,俯身,準确無誤地一口咬住她的肩頭…… 牙齒咬進皮膚的刺痛,雲意姿“嘶”了一聲,抓着他的頭發,想要扯他起來。

     好不容易松了口,雲意姿扯起肖珏,剛想說話,他喃喃一聲“雲娘”,渾身無力一般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直直倒在她的懷中。

     見他雙眼閉着,淺淺呼吸,似是折騰得累極,暈了過去。

     雲意姿大松一口氣,吃力拖着他要拖到旁邊的矮榻上,忽然“砰”的一聲,門被踹開,她扭頭去看,竟是王炀之。

     他看清屋內的情形後,先是露出震驚不已的神色,而後迅速上前,幫雲意姿将軟成一灘的肖珏扶起。

     少年阖眼,濃密的睫毛蓋下,彰顯出疲憊至極的精神狀态。

     越嘉憐從他身後走出,臉色難看。

     她本是讓人制住了肖珏,叫一個極擅房中之術的婢女挑弄他的興緻。

     沒想到這人油鹽不進,硬是掙開鉗制,當場把她的婢女捅了一刀,濺得越嘉憐渾身是血,大怒不已,讓人強行喂了他藥。

     去換身衣裙的功夫,這人不知怎麽沒了蹤影,更不知是哪裏冒出來的護衛,同她的衛士纏鬥起來。

    她不便将事情鬧大,隻當偷雞不成、反折了一個婢女,自認倒黴好了。

     誰知還沒走出幾步,便遇見了王炀之! 越嘉憐百思不得其解,他怎會到此處? 王炀之幫雲意姿将肖珏扶至矮榻,轉身擰眉,俨然是責備之意: “宗姬娘娘,對此,您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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