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省長一一我信不讨他就信得過你,一一請你不要把我趕出去”
聽柳俊這麼一說,童秀玲不由着急起來,“呼”地站起身來,叫喊道,神情甚是激動,渾身微微顫抖着。
似乎随時準備下跪了。
照說童秀玲身為老師,下跪這個動作,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
但“下跪”于國人來說,乃是習以為常。
尤其是面對大人物,很多人的膝蓋天生骨頭不硬。
何況童秀玲已經在市政府門口跪過一次,也不在乎多跪一次。
柳俊對這種“傳統”很頭痛,忙即說道:“童老師,你不要激動,先坐下來,你要清楚,每件事都有正确的程序,我的職務是玉蘭市長。
宋都市的工作,我确實不好插手。
就算你有确鑿的證據,最終我也還是會轉交給執法機關的同志,這是規定。
而且,市委丁書記親自與省紀委和省政法委的負責同志溝通。
他們一定會重視這個問題的。
”
童秀玲苦笑一聲,說道:“沒用的,我哥的問題,牽涉太廣了,和他們的市委書記市長都有牽連。
出了問題,就要我哥一個人承擔,我知道,你們官官相護”除掉我哥一個,大家就都安全了,就不用半夜做惡夢了”柳省長,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來找你嗎?因為,我聽人家說,你是一個好官,是柳青天。
所以我才會來的想不到,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童秀玲說着,臉上露出了極度悲哀和極度厭惡的神情,望向柳俊的目光,也變得極不友善,充滿了敵意。
柯啟帆不由說道:“童老師。
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你不懂政府機關辦事的流程!”
柳俊在柯啟幟心目中,是一個近乎于“神被”的存在,見童秀玲“出言不遜”柯啟帆自然生氣。
在柯啟帆想來,童威就是一個貪官污吏,死有餘辜,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估計要威之死,除了他最親近的幾個人,宋都市的老百姓,都是拍手稱快吧?
柳俊不插手這樣的破事,完全應該。
“我是不懂政府機關的辦事流程!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暮!”
童秀玲情緒激動,沖着柯啟帆叫喊起來。
柯啟帆雖然年輕,久在機關曆練,盡管未曾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卻也不是好對付的。
當下也不生氣。
冷然說道:“童老師,做人要講道理。
這個事,自有主管機關。
比如你是語文老師。
你的學生數學成績不好,他的家長也能叫你負責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誰也不是萬能的!”
柯啟帆舉的這個。
例子,極有說服力,本質上,童秀玲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女人。
聽了柯啟帆的言語,童秀玲頓時一怔,激越的情緒為之一緩,想了想,很認真地對柳俊說道:“柳省長,如果,我有确切的證據,你是不是就會為我做主?”
柳俊雙眉微微一揚,正要說話,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市委書記丁玉舟闆着臉,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市委秘書長齊守義和市委辦公室主任等好幾個工作人員。
“丁書記,齊秘書長!”
柳俊忙即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丁玉舟闆着臉和柳俊略一握手,齊守義等人,自然是滿臉堆笑。
與柳俊握手,一個個笑容裡帶着慚愧和尴尬之色。
市委秘書長和市委辦主任,可謂都是市委大院的大管家,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人人有虧職守。
随在丁玉舟身後急匆匆趕往市政法辦公大樓的時候,全都心中忐忑不安。
“這位就是上訪人嗎?”
丁玉舟也不落座,望着童秀玲說道,語氣很沉。
“是的,丁書記,她叫童秀玲。
自稱是童威的妹妹。
是玉蘭市七中的老師!”
柯啟帆忙即代為作答。
“童秀玲同志,童威的案子,是由省紀委親自經辦的,他的死。
經過公安機關鑒定,是自殺。
這個已經在省委書記辦公會議上通報過情況了。
如果你對這個結論,或者對案件本身有疑問。
待會省紀委的同志過來之後,你可以向他們反映。
這裡是玉蘭市政府辦公機關,發生在宋都市的案子,不歸柳省長管轄。
”
丁玉非沉聲對童秀玲說道,頗有威嚴。
柳俊心裡頗為感動。
丁玉舟是擔心童秀玲在他辦公室單獨呆的時間太長。
萬一這個案子今後再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變化,不免又要跟柳俊扯上什麼關系。
所以丁玉舟急匆匆趕過來,還帶了齊守義等一大批幹部,作為見證。
真要有什麼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