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賭?”
“中還是不中?”
白楊眯起
望了望那懵然不知的野兔,扁了扁嘴,搖搖頭:“
“那你是賭不中了?”
“嗯!”
“好,我賭一定中!”
我很笃定的道。
“賭注是什麼?”
“下次去你家裡,煮飯給我吃,我輸了,我煮給你吃。
反正輸了的幹活,赢了的就是老爺!不許下館子!”
白楊抿嘴一笑,點點頭。
正說着,槍聲響了,野兔應而斃,沒有半點掙紮。
“好槍法!”
我大聲喝彩。
曹三旺一放,一條獵狗飛奔着過去,叼起野兔跑了回來。
黎老笑着将步槍交給國強,有幾分得意。
白訝道:“小俊,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打中的?”
我笑:“姿勢就知道了,一百米,敢于立姿射擊的,可沒有幾個……黎老一準是神槍手!”
黎老笑呵呵地道:“小家夥,你倒識。
第四次反圍剿的時候,我十子彈,幹掉七個敵人,其中一個副營長,那時我還是新兵蛋子呢!用的那支漢陽造,膛線都快磨平了!”
怪不得興緻勃勃要來打,果然是虎老雄風在!
我便鼓起掌來。
曹三旺将血淋淋的野兔用一塊塑料薄膜一裹,丢進背後的背簍裡,繼續前進。
接下來運氣便沒那麼好了,轉悠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野物的影子都不見一個。
“休息一下!”
來到一處相對寬闊一點的草地,宋醫生忽然說道。
卻原來他現黎老已然有些氣喘。
其實不單是老,秘書和白楊早已氣喘噓噓。
于是大家在草地上找石頭坐了下來,宋醫生從随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一個棉布墊子,給黎老墊在石頭上,這次攙扶着黎老坐下。
我和白楊擠坐在一起,從挎包裡拿出餅幹來,分給大家吃。
白楊實在有些累了,拿着水壺了兩口水,軟綿綿地往我身上靠,本衙内自然要挺直身子,給她一個“堅實的肩膀”,不過正人君子也沒裝幾分鐘,便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呆會下山的時候,我背你!”
白楊伸出手來,掐住我腰間的肌肉,狠狠使勁。
白大小姐有暴力傾向,原本是喜歡打爆栗的,當着大夥的面,不好如此“嚣張”,便出此“陰招”。
衙内隻得“咬牙抵受”。
唉,卻原來口花花也會要付出代價的。
“長,休息過後我們必須回去了,您今天的活動已經超量了!”
宋醫生闆着臉,公事公辦地道。
反正您槍也開過,兔子也打到了,該回去啦!
黎老常年從事組織檢工作,組織紀律性特别嚴,别看宋醫生隻是個保健醫生,級别和他天差地遠,但中央規定,由他負責黎老的保健,在這種事情上頭,黎老就必須服從宋醫生的安排。
“好好好,依你!”
黎老笑呵呵地道。
曹場長便有些着急,覺得黎大老遠從都跑到五峰林場來打獵,就這麼在山裡轉了一圈,累得七葷八素的,打到一隻小野兔,實在太也說不過去。
其實這已經算是運氣不錯的了。
這哪是來打獵的,根本就是來爬山。
能打到一隻野兔,已經是林場的“土地爺爺”很給黎老面子了。
“三旺,你昨天不是下了套子嗎?去瞧瞧,套到什麼野物沒有?”
“還有七八裡地呢。
”
曹三旺甕甕氣地道。
“算了,回吧。
我來,也就是散散心,野物多寡,不必計較。
”
見曹場長還待要說,黎老笑着止住了他。
果然是大家風範。
梁國強自然不會多勸,黎老早一時回到寶州市,他肩頭的擔子就輕一分。
我卻覺得有些不過瘾,但是瞥了一眼靠在我肩頭的白楊,隻得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縱算黎老耐得,白大小姐也堅持不住了。
自然,我心裡還是希望黎老多休息一會的,畢竟這麼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靠在肩膀上,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腰間很可能青紫一大塊,卻也十分值得。
……
從五峰林場回來,随後幾天,黎老又視察了寶西縣和威甯縣,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離開寶州的前一天,黎老單獨在寶州賓館召見了龍鐵軍和老爸兩人。
“晉才同志,寶州市的工作還是很有成績的,很值得肯定。
”
黎老開門見山,肯定了老爸的工作。
老爸暗暗舒了口氣,得到這個評語,真正不容易,嘴裡自是連聲謙遜。
“晉才同志,我明天就回都了,有什麼地方,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嗎?”
談了一會寶州市一些工作的得失情況,黎老問道。
老爸都有點駭然了,黎老這麼說,已經不僅僅是肯定他的工作了,簡直就是贊賞有加。
老爸情不自禁地瞄了龍鐵軍一眼,龍鐵軍微微點頭,以示鼓勵。
黎老察覺到了老爸的不安,微笑道:“晉才啊,你也不必緊張,作為一個寶州人,我也想為家鄉盡一份心意嘛。
”
老爸稍事沉吟,說道:“既然如此,黎老,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們寶州市,迫切需要加強黨員幹部的理論水平,尤其是領導幹部的理論水平,先在理論上占據反和平演變,反資産階級自由化的制高點,在正确的思想觀、世界觀指引下,才能更好地開展經濟建設工作……”
黎老微微颔:“唔,這個事情,我知道了。
”
……
春節過後不久,老爸接到中央黨校廳局級幹部理論研讨班的入學通知,學習時間三個月。
學習期間,寶州市委的工作暫時由市長石榮軒主持。
根據以往的經驗,研讨班結束之後,學員們的職務通常都會有所變更,一般是提半級使用。
老爸現今已是正廳級,而且是正廳級别中含金量最高的地級市市委書記。
如果提半級,毫無疑問要進階為副部。
黎老視察寶州市,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實在出乎許多人的意料。
但就在大家都認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忽然又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陡然掀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