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在還沒到飯點,差了個把小時。
不過五峰林場>待過黎老這樣的中央大長,以往接待過最高級别的領導就是柳市長,這還是破天荒的,以前哪有市長上過山?因而激動一點,提前一些做準備也很正常。
黎老并不餓,但是也不好拂人家一片心意,便樂呵呵地來到一樓的食堂,也是很老式的人民公社食堂式樣,黎老非常喜歡。
上山一行九人,加上林場的職工家屬,坐了三桌。
黎老一入座,大盤菜就端了上來,都是大海碗,堆尖一碗,鋪着紅紅的辣椒,讓人一見之下便即胃口大開。
隻有白楊暗暗咋舌。
她雖是大甯市長大的人,畢竟是漂亮女孩子,對辣椒還是比較敏感。
這東西吃着爽,吃多了臉上是坨坨,可要了白楊的小命了。
這個我卻幫不上忙,總不能先将辣椒吃了再把肉夾到她碗裡。
隻得先給她裝了一小碗湯,實在太辣的時候,喝上一口。
白楊便朝我嫣一笑,宛如淑女一般,安之若素。
說起大小姐風範,這位與菲有異曲同工之妙,比何夢瑩要高出個檔次。
每次去何夢那裡,我都是做“老爺”的。
宋醫生坐在黎老身旁,夾菜。
上是五峰大曲。
黎老不知道家鄉産了這個酒。
見包裝很貴氣地樣子。
不覺很是奇怪。
“咦。
五峰大曲。
怎麼有這個酒?哪裡地?”
我笑道:“黎老。
是向陽縣五峰酒業公司出品地。
就是原先地向陽縣酒廠改造地。
眼下是向陽縣第一稅大戶。
”
這麼說也沒錯。
盡管騰飛公司在總資産規模上要遠遠超過五峰酒業。
但論到利稅。
卻還是要讓五峰酒業一頭。
蓋因五峰酒業是國營地。
不但交稅。
還要上解利潤。
“哦?向陽縣還能出品這樣地高檔酒?我嘗嘗!”
宋醫生有些猶豫。
黎老笑道:“就是一杯而。
”
看來他對這個保健醫生還是蠻尊重的。
宋醫生也不多話,便點了點頭,給黎老斟了一小杯。
所有人都望向黎老。
“來,我敬大家一杯,感謝林場的同志們熱情款待!”
“祝黎老身體健康!”
大家一齊舉杯。
黎老便抿了一小口,其他人等,除了白楊,自是滿飲杯幹。
“唔,酒不錯,入口醇和,又有勁道!”
黎老贊歎道。
“我輕大了,不陪大家喝酒,你們随意啊!”
聽黎老這麼說,原本打算敬酒的林場職工便也消停下來,不敢上前,大家喝得也挺有節制的,氣氛略顯沉悶一點。
隻有我和梁國強師徒四人,像是進行吃飯比賽,一個比一個吃快,老大的海碗,每個人都一口氣吃了三四碗之多。
黎老喝完那一小杯酒,隻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眼瞅着我們幾個吃得呼哧呼哧的,不由感慨地道:“年輕真好啊!”
我便朝黎老咧嘴一笑,說道:“黎老,你們長征那會,要是這麼好的夥食,估計每個人能吃七八碗。
”
黎老就笑了:“美得你吧?還想這麼好的夥食?野菜都吃不飽。
也就是你們,趕上了好年景。
盛世啊!”
我連連點頭,對黎老的評價深有同感,我們民族曆史上最輝煌的盛世,已經來臨了。
吃完飯,梁國強将嘴一抹,站起身來,眼望黎老,等待他指令。
“呵呵,大家都吃好了吧?走!”
黎老大手一揮,大踏步出門。
曹場一路小跑追了上來,笑道:“黎老要打獵,我給你介紹一個向導。
”
“好啊,是哪位?”
曹場長忙往後一招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大步上前,朝黎老微微鞠躬。
“黎老,這是曹三旺,是我們林場的職工,護林隊隊員,對林區的道路最是熟悉。
槍法也不錯,下套子更是一把好手。
”
眼見得此人也背着七九式步槍,腰上纏了一長圈麻繩,麻繩一端還系着一個三爪鐵鈎,屁股後頭别了一把小刀子,手裡頭還牽着三條獵狗,果然是老獵手妝扮。
黎老便欣賞地點點頭:“不錯,有股子煞氣!”
梁國強卻望向曹場長,目光中透出嚴厲。
那意思自然是問,這人可靠麼?他身負保證黎老安全的重責,可不敢馬虎。
曹場長便連連點頭,眼下之意是叫梁國強盡管放心,自己推薦的人一定是靠得住的。
“我帶路!”
曹三旺也是個不多話的,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三個字,抖了抖手裡的繩索,三條獵狗便即往前竄去。
曹三旺緊緊跟在後面。
當下王博超随在曹三旺後頭,算是兩個開路尖兵。
其後是黎老和宋醫生,再後是司機和秘書,梁國強在秘書之後。
我和白楊在梁國強之後,肖武和曹場長殿後。
山路狹窄,隻能擺開這樣的一字長蛇陣。
總共有四條步槍,曹三旺身手如何不得而知,我們師徒四個都堪稱硬把式,便有猛獸,也足可應付了。
更何況還有三條獵狗,雖然都是土狗,身軀并不粗壯,也能助威。
曹場長細心,眼見黎老中午吃得不多,背了一個背簍,裡面放了些幹糧飲水。
我也在身上斜跨了一個背包,裡面裝的亦是幹糧之類,卻是為白楊準備的。
别看她年齡比我大,卻是個需要照顧的大小姐。
已是寒冬季節,其實并不适合出獵。
估計黎老也就是想找找感覺罷了。
誰知走不了多遠,曹三旺就舉起手,停下了腳步,三條獵狗也停止不前,前肢伏地,出“嗚嗚”的聲音。
順着曹三旺的手指望去,卻隻見前面百來米處,有一隻棕褐色的野兔,很是肥碩,正在啃食一種不知名植物的根_,未曾察覺我們。
梁國強便舉起步槍,頂彈上膛,将步槍交給黎老。
黎老微笑着,壓低聲音道:“距離有點遠,也不知行不行……”
說着,就接過了槍,以站姿舉起槍來。
見了這個架勢,我偷偷将嘴巴湊到白楊耳朵邊問道:“打賭不?”
一股甜美的氣息直往鼻孔裡鑽,差點沒忍住就貼到肉了。
白楊望我一眼,也壓低聲音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