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方奎還草包。
早就來街上
天和老街的幾個二流子混在一起。
幾天都不歸屋。
梁少蘭有些難為情。
仿佛她應該為曹生明的混混負責似的。
我微微一曬:“由的他去。
自己不争氣。
沒人幫的了他。
”
再說。
我幹嘛要幫他?
梁巧陪着姐姐和我說話。
小青姐已經在店裡的小桌子上擺好濃茶面包和醬牛肉。
她和梁巧都知道我喜吃肉。
每天都去人民飯店買點醬牛肉回來。
當然。
也不是我一個人吃。
人有份。
隻不過女孩子吃起來斯文些罷了。
新建找我有事。
我本沒打算多停留。
想了想。
不可辜負小青姐一番心意。
還是走過去。
吃了一個面包幾片醬牛肉。
再喝兩口茶。
這才出門去公安局。
我要程新建辦的事很簡單。
想辦法收集一些徐國昌的材料。
名信那事。
我查出是徐國昌幹的。
嚴玉成和老爸都裝作不知道。
那意思很明白。
這種陰謀詭計。
他們不方便參與。
不過。
本衙内卻是百無禁忌。
誰跟我過不去。
我就跟誰過不去。
天公的道。
而且徐國昌這老小子。
壓根就不是什麼好人。
一貫的喜歡出陰招耍小動作。
連人民飯店找嚴明的麻煩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把了出來。
這種人還人模狗樣在正科級副局長的位置上呆着。
本衙内想想就生氣。
然則徐國昌遠非曹斌可比。
曹斌說了就是個普通小幹部。
有點玲珑的手段。
為自己斂聚了些家财罷了。
說到在向陽縣的官場。
他根本上不台盤。
若不是教壞了兒子。
料不會有人故意與他為難。
也就不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場。
徐國昌可就大一樣了。
王本清當權的時候。
堪稱位高權重的一方諸侯。
若非因緣際會。
眼看就要上一個台階成為縣革委副主任。
在小小向陽縣。
也要算一個牛人。
雖說現在失了勢。
被發配到統計局坐冷闆凳。
真要将他連根拔起可不容易。
他又不像曹斌。
會蠢到砌那麼大一棟招搖的房子給紀委去查。
嚴玉成那天不溫不火的言語和平淡似水的态度。
十分明白的傳遞過來一個意思:這事可以搞。
但是要小心些。
不要給人家抓到什麼把柄。
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我吩咐程新建。
私下裡打探一下。
看有沒有可以下嘴的的方。
一定要注意保密。
不能讓人家察覺了有所防備。
許多天了。
程新建一直沒消息。
今天既然叫方奎來傳話。
想必是有了些進展。
走進公安局。
一路上見到的警察大都認識我。
笑眯眯的與我點頭打招呼-天早上一大堆晨練的人裡頭。
有我這麼一個小屁孩。
一打聽。
柳主任的少爺。
梁局長的的意弟子。
由此。
大夥也慢慢猜出一點端|。
難怪梁國強能從縣革委保衛科長一躍而成為公安局長。
敢情走的是衙内路線。
當時的縣公安局。
辦公條件也就一般。
程新建身為治安大隊長。
居然也沒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和兩名副大隊長在一間辦公室内辦公。
好在我去的時候。
兩名副手都不在。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發付出去的。
“來了。
”
新建趕忙起身泡茶。
小俊喜歡喝濃茶這個習慣。
親近的人大多知道。
我雖然不渴。
也并未阻止他這個動作。
我年紀太小。
有個時候。
該擺的譜還的擺一擺。
無威不足以服衆如今攤子大了。
手下人也不少。
擺擺譜還是有必要的。
再說程新這也是表示一種親熱。
“怎麼樣?”
我在辦公桌對面坐下來。
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葉。
很随意的問道。
“怕是真有點問題。
”
新建将腦袋湊過來一點。
有些神秘的說道。
“哪一方面的問題?”
“錢。
”
我頓時精神一振。
官場上。
陰人的手段數不勝數。
有時在領導面前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幾個字。
就能給人足足上一回眼藥。
讓你靠邊站了都不知怎麼回事。
但要徹底整倒一個人。
招術卻不多。
無是一個錢字和一個色字。
到了後世。
色字都不大起作用了。
完完全全落在了上。
當然。
換作前些年。
最主要的是“路線錯誤”。
不過現今這招不太好使了。
而且“路線鬥争”這個東西把雙刃劍。
弄不好就要割傷自己。
“他有手長的毛病?”
“聽說是。
”
我微眯雙目。
淡淡道:“聽誰說的?”
“吳軍。
”
我笑了:“是他啊。
”
新建有些詫異:“怎麼。
俊少爺也認識這個吳軍?”
沒人的時候。
程新建也會叫我一聲俊少爺。
透着親近。
當然大庭廣衆之下。
還是挺規矩的。
要不叫“小俊”。
要不叫“柳俊小朋友”。
這個吳軍。
就是征文活動時“剽竊事件”的當事人之一。
時任石馬區宣傳幹事。
剽竊事發。
給流放到古鎮公社做民政助理員去了。
石馬區區公所緊挨向陽鎮。
也算的是“街上”。
古鎮公社離縣城四十幾裡的。
兩相比較。
且不論職務變化。
單單這個生活方面。
就差的太遠。
從公社出門不到幾十米。
一條所謂的“街道”便走完了。
每日裡和一幫子泥腿子磨嘴巴皮。
豈是石馬區區公所可比?
我沒向程新建多所解釋。
隻是問道:“吳軍怎麼說?”
新建呵呵笑了:“這小子。
有個同學是我們治安大隊的同事。
叫肖劍。
昨天來串門。
聊天的時候提到徐國昌。
氣忿忿的。
嘴巴把不住門。
直說徐國昌不是東西。
貪财好色。
不講義氣。
出了事就拿他去頂罪……”
“貪财好色?徐國昌作風也有問題?”
“具體怎樣。
不清楚。
後來見我去。
這小子就閉上嘴了。
”
我緩緩點了點頭。
徐國昌若果真有這兩樣毛病。
不要說王本清如今已去了威甯縣。
就算仍在向陽縣當一把手。
被人家使勁拱了出來。
隻怕也難以回護他周全。
“你讓你那個手下。
就是吳軍那個同學劍是吧?這幾天找個時間再和吳軍好好聊聊。
倘若真能挖到點有用的線索。
我再考慮是不是親自和他談談。
”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