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告捷上
火光中，長刃對上彎刀尚有餘力，一但近搏便處于劣勢，延勒部膂力過人，讓歆裕戰士很吃虧。
顧清霖在城牆上審視戰局，對文欽說：“換人。
”
“換人？”文欽不解其意。
“你帶人過去，換鄧為回來休息。
”顧清霖聲音清冷，目光似利刃般的盯着阿攞爾。
在燕崡關的城下拼體力，呵。
文欽快步走下臺階，集結好人馬，向城上的顧清霖打手勢。
顧清霖颔首，道：“開城門。
”
鄧為與阿攞爾對上一掌，後退半步被文欽扶住，“你怎麽來了？”
“帶你的人撤！”文欽來不及多說，上前迎上阿攞爾的進攻。
鄧為撤回城內，跑上城牆，站在顧清霖身後，握着的手緊了松，松了緊，終是沒有發出質問，隻喚了聲：“王爺。
”
顧清霖俯視戰場，沉聲道：“休息，半個時辰後換文欽回來。
”
原是如此，以車輪戰消耗敵人的體力，鄧為恍然大悟，王爺似乎确有讓解疏影舉薦的能力。
江予墨在轉角遇到匆匆下階的鄧為，含笑點頭，拾級而上。
單薄的身影伫立在牆邊，神色緊繃，嘴角卻微不可查的揚着，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底下那人長的彪悍，打的兇狠。
江予墨收回目光，把氅衣披到顧清霖身上，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經過休整的将士再次換到戰場，精力充沛，對上持續作戰的延勒部，劣勢不再。
“打不過就換，沒用的歆裕人。
”阿攞爾再次與鄧為交手，出言譏諷道。
“就換了，怎樣？”鄧為嬉笑道，持刀攻向阿攞爾。
城門半開，顧清霖半蹲身貼着牆，對入內的文欽道：“換鄧為回來的時候，阿攞爾多半會撤，追上一段，往城外低窪處趕。
”
文欽立時明白顧清霖的意思，對這隊人道：“護好王爺。
”
“放心。
”顧清霖探身觀察外面的戰況，瞅準時機，對着身後打出手勢。
一行人穿着黑衣，身背弓箭，腰配長刀，沿着城牆邊摸索而去。
文欽一步三階的跑上城牆，見顧清霖他們安然的出了戰場方才松口氣。
垂眸發現石墩上置着的氅衣和單衫，頓時對顧清霖生出許敬意。
大漠的夜比闳郡冷上太多，動着尚不覺得，趴在沙地深感寒氣逼人。
顧清霖想念解疏影給他準備的暖帳了，在那裏，有熱茶，熱水，燒的通紅的炭盆，還有，半夜鑽他被窩的某人。
他望向夜空，用點點繁星勾勒出心心念念的那張臉。
燕崡關戰場，阿攞爾如顧清霖所說，在文欽換回後罵罵咧咧的下令撤退。
文欽趕上一段，佯作躊躇，不知該追不追的樣子。
阿攞爾篤定歆裕的軍馬不會追很遠，搖頭晃腦的哼着大漠小調，好不自在。
輕吟的小調像是黑夜裏的一盞明燈，顧清霖勾起唇角，搭上弓，低聲道：“放！”
羽箭齊發，一波接着一波，前面的延勒部騎兵中箭倒下，箭便穿過空出的間隙射入後面的一排。
數量雖少，不停歇亦是令人頭疼，阿攞爾提起側旁中箭的小兵擋到身前。
擋？擋得住嗎？顧清霖眼底露出殺意，拉開弓，羽箭正對阿攞爾。
熟悉的箭嘯讓阿攞爾沒來由的一緊，箭矢已穿透前面的身體，直對他而來，他慌的側身，避開要害。
羽箭不比弓弩的威力大，能射穿一人，可見其功夫的不一般。
阿攞爾後悔沒聽蕭念慈的話了，如今想撤卻是前有顧清霖的小隊，後有文欽的兵馬。
強悍的猛獸被困于牢籠。
顧清霖盯着人群中的阿攞爾，将近戰用不上的弓箭抛給一旁的士兵。
文欽的人自後向四周分散。
顧清霖走上兩步忽的駐足，覆掌在黃沙上，沙礫在微微的震動，“撤。
”
“帶他們撤！”文欽疾聲道，翻上馬背，策馬拉上顧清霖。
“阿攞爾。
”
蕭念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叫你不要壞我事。
”
顧清霖聞言垂下眼睑，撇撇嘴。
就算他沒發現異常，蕭念慈這一嗓子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阿攞爾拔出箭，從旁接過藥灑到傷口，打眼瞧見阿圖魯帶着千軍，憤恨的騎馬追去。
鄧為在城牆上看見歆裕軍馬在前，延勒部窮追不舍，疾聲道：“開城門！”
城門大開，文欽率軍回城，顧清霖對着上方打出手勢。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