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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田間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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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季節,雜草生長得也快,已經有他的小腿那樣的高度了。

     前些日子因為照顧婉兒的緣故脫不了身,現在倒是有時間了。

     說幹就幹,李珩将農具和籃子放到一邊,挽起袖子,那一截白皙的手腕在太陽的照射下更加地白淨,同冬日高山頂端消融的白雪似的。

     村裏的孩子幹活的年齡都早,不罰八歲甚至是三歲的小孩被拎到田壟裏幹活的,鄉間的太陽又毒,能把人的皮膚給曬得脫掉一層皮,不可能不黑的。

     但反觀李珩不僅臉是白的,小連暴露在外頭的手臂,還有脖子都是白的,且手上也沒有經常幹農活該有的繭子,可想而知,秀娘一夫婦是有多寵這小娃娃,竟是連一點農活都讓他幹。

     李珩很難想象,若是自己沒有穿進這具身體,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娃娃該怎麽帶着一個妹妹活下去。

     雜草長的高又密,當用手去拔既容易被刮傷手,還費時費力,李珩從隔壁田地的農戶那借來的鐮刀,拿着鐮刀三下五除二地按着從前往後的順序刮下來,動作可謂是熟稔,連一旁的農戶大爺看了都不免地稱贊一句“能幹的娃子!” 刮完了長在表面的高草,一眼望過去總算是寬闊了不少,還剩下半截的草根埋在地地底,除去草根才是最重要的,都說“野火燒不進,春風吹又生。

    ”這些野草的生命力旺盛得很,不把根除了過不了幾日便又席卷而來,甚至還能長得更加地茂盛。

     倒底是個孩子,就算李珩想要接着繼續幹下去,體力總是不夠的,好在空中圓滾的日頭躲進了舒卷的白雲裏,田間襲來一陣和風,帶走了身上的點點汗水,緊緊貼在肌膚上的藍色布衣也被掀開,脫離了皮膚,風兒玩鬧似的鑽入李珩的衣內,鼓起蹴鞠似的一團,很涼很舒适。

     歇息了一會,李珩便又繼續幹活,趁着現在日頭不大,他要趕在響午飯前把雜草徹底除了,再松松田地,等之後好種豆子。

     等李珩憑借他并不多的力氣執耒艱難地将田地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裏面的雜草跟也差不多被除盡了,本來被埋在地裏的尚且濕潤的泥土被打個滾翻了一圈後,上面的水汽在太陽的照射下瞬間便被蒸幹了。

     松完土後,也到了用晌午飯的時間,李珩找了一個大樹的樹蔭底下坐着,開始吃早上帶來的素菜餅子。

     素菜餅子擱置地久了,味道就沒有剛出爐的那般美味了,吃起來也幹,李珩喝了好幾口水,才把一塊素菜餅子咽下去,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其它的,他暫時想不了太多,等今天下午去老李三家買了肉,便可以回家吃頓好的了,這麽想着一天的勞作就沒有那般的辛苦了。

     李大寶提着竹籃子來給同樣在田地裏幹活的魏娘子送想午飯,嘴裏還不停地低估着什麽。

     途徑李珩時,李珩方才知道他這是在背誦《詩》中的篇目,李大寶年歲十三正在李文開辦的私塾學習,今日早晨上完學後,李夫子李文告知明日上課便要抽背他們《詩》的背誦情況,背不出便要罰抄。

     李大寶平日裏沒背書,現下趕着了抽查,怕得要命,李夫子對待學業可嚴厲了,為了不被李夫子責罵,李大寶這才趕急趕忙地背誦,打算臨時抱佛腳呢。

     方才背到哪兒來了,“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渴載饑,我戍未定……我戍未定……” “我戍未定後面是什麽來着?”李大寶急得抓耳撈腮,“這書也太難背了,還不如趕鴨子。

    ” 本想放棄來着,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答道:“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 “對,就是我戍未定,靡使歸聘!”李大寶興奮地叫道,偏頭欲尋找聲音的來處,猛地發覺方才的聲音很熟悉,且看到李珩嘴裏依舊在背,“采薇采薇,薇亦剛止。

    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啓處……” 李大寶驚喜地看着李珩,“珩娃子,沒想到你竟然會背《采魏》。

    ” 聽到李大寶背《采薇》,李珩不知不覺地便跟着往下背了下去,現下面對李大寶的發問,便馬虎地回應一句,“之前聽我爹背過,會一點。

    ” 李大寶背不出,便覺得那些能背出來的孩子都是天才,尤其還是像珩娃子這般小的孩子,“珩娃子,你這般厲害,應當去學堂讀書,俺娘說讀書才能有出息,但是俺腦子笨,讀不了這聖賢書。

    ” 李大寶是學堂的學子,趁着這個機會,李珩問道:“李夫子的私塾在何處?” 李大寶回道:“夫子的私塾就建在他家後邊。

    ” 李珩點了點頭,等哪天他就去私塾探探情況,上學畢竟是要交束脩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錢夠不夠。

     李大寶在這兒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想着他娘估計是要餓肚子了,和李珩告辭後,便提着籃子往魏娘子那兒趕去。

     李珩在他的籃子裏看到一小盤魚,聞着很香,讓人垂涎欲滴。

    白雲山上有好些條小溪,那裏面便有野生的魚。

     李珩打算去抓幾條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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