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上來。
”
“我不上去。
”他溫馴地躬下身,膝蓋抵在床邊腳踏上:“要親嗎?親完我就走。
”
謝凜看着她擁着被子坐在上面,感覺像是短暫地回到了以前同她朝夕相處的時候,一睜眼就能看到她。
“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他的棱角也被燭火晃得溫柔,沒有一點攻擊性的樣子。
快點親我吧。
許是手邊的話本太溫馨,讓衛瑛心中蜜甜,又或者是他這副樣子取悅了她。
最終她跪坐在榻上,傾身靠近。
衛瑛躺着看話本的時候,自個兒把小衣解開,随手放到犄角旮旯裏了,寝衣領口寬松。
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剜了他一眼,扯過枕頭旁的發帶,蒙住他眼睛,打了個結。
然後像他期待的那樣,對着他的唇吻上去。
謝凜仰着頭回應她的吻,手臂撐在一旁很老實,隻把她的氣息攏在懷中。
衛瑛的手漸漸從他的喉結撤離,遊移至綿軟。
與他親吻,又瞞着他自娛。
謝凜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腦海中揣測着她的神情,與她細細纏吻在一處。
過了一會子衛瑛松開了他的唇。
他唇瓣微張,下意識喘着往前追了一下。
很快又停住,不能太急。
他以為今晚要結束了。
但很快,衛瑛又貼上來。
隔在二人之間的被褥挨到他手背上,白日裏應當拿出去在日頭底下曬過,很蓬松。
但他得到的更軟。
香氣也比他眼睛上蒙着的發帶還要馥郁。
熟悉的觸感,他很快意識到了,撐在床榻邊的手握緊,指節繃得有些發白。
示弱真的很有用,這是她額外給他的獎賞。
衛瑛在燭火搖曳中主動往前送。
窗外傳來“唰唰”聲,來自她院裏那棵被風吹拂的銀杏樹。
他唇齒間讨好的力道輕了再輕,但太軟,加上她第一次完全主動,尚不知道要輪換,因此他就算看不見也知道紅了。
衛瑛有些難耐,腿不小心踢到什麽,“咕嚕咕嚕”滾到地面上,動靜很大。
是她睡前擦手的花露,順手帶到床上了。
謝凜給她撿起來,正要繼續湊上去。
外間傳來腳步聲,接着就聽見蕊珠問:“姑娘?”
衛瑛吓得身子一晃,抱住他脖頸,一時間緊張得忘了回。
高挺的鼻梁被山巅蓋住。
蕊珠的語氣中帶着點笑意:“姑娘,明日還吃烤栗子嗎?”
衛瑛努力壓住調子,讓聲音盡可能顯得正常,揚聲回道:“吃。
”
這個過程中,他也聽她的話,在吃,沒停下來。
蕊珠說的,是衛瑛今晚看話本子剛想出來的招兒。
話本裏主角被歹人挾持,侍女進去救,結果一起被抓了。
衛瑛當時急得拍大腿,怎麽能兩個人都被綁了,好歹留一個報信呀。
她當時就同蕊珠約定好,日後遇到歹人時,若尚有機會說話,她們就用暗語交流:問吃不吃東西。
若回答“吃”,就是安全的。
倘若回答“不吃,在別處吃飽了”,那就是有危險,快去找人幫忙。
衛瑛一聽蕊珠的語氣就知道她肯定是故意打趣人,剛提出這點子的時候就被她笑了一頓。
随着腳步聲走遠,衛瑛舒了口氣。
被這麽一打岔,她沒了親昵的心思,紅着臉收回來,指尖顫着整理盤扣。
然後對着面前偷香竊玉的歹人道:“你走吧。
”
“好。
”他懂得見好就收,把手中一直握着的花露放回榻邊小幾上。
走之前他又問了句:“後日阿真辦宴席,你也去好不好?”
已經多日未出過門,衛瑛正悶得慌,加上他今晚太乖順,所以她在他希冀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謝凜給她留下那支漂亮的玉簪,然後順走了她的發帶,踏着月色回了國公府。
進了屋沒讓人掌燈,吹了一路的夜風好像不能讓他妄念消退。
衛瑛在蘇州時喜歡的那個躺椅,他也讓人帶回來了。
她在上頭躺過很多次,躺椅上好像還有她身上的甜香。
謝凜靠在上面,輕點幾下,搖椅微晃,與腦海中的頻率重合。
從衛瑛那順回來的發帶被蒙在眼睛上。
方才她隻讓親了一側,有痣的那邊未曾碰到。
太難捱,他回憶着細節,回憶了許久,手上力道重了些。
不,她不是這樣。
曾經在書房哄着她幫過他一次,她躲懶,手上力道是輕飄飄的。
那之後她就再也不肯了,所以後面幾次就換成了別處。
不能再想了。
窗扇被吹開,寒涼的風打在他汗濕的側臉。
搖椅同院中他剛讓人紮好的秋千一起,“吱呀吱呀”的響,夜間風太急,秋千晃動的聲響很密集。
柔軟的發帶被吹落至脖頸處,覆在緩慢滑動的喉結上,秋千晃動停了,屋內也靜了。
濁意湧入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