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我都不介意你跟他相看,他敢介意我在這親你?”邊說着邊靠近她,“誰更劃算,一目了然吧。
”
其實謝凜很介意,介意得要死。
衛瑛被他的話繞進去:“你什麽時候在這親我了?”
謝凜不答反問:“你想嗎?我現在就很方便。
”
“不說話就是默認。
”他的手攀上她層層堆疊在座位上的裙角。
衛瑛唇瓣微張,剛要罵人,就聽見他再次開口。
“說話就是同意。
”
“你!”衛瑛把他推開,“不準強迫我。
”
“好,”謝凜笑了下,順着力道溫馴地靠回車廂上,“那求你了,親我吧。
在衛瑛面前,他可以是很廉價的,隻要是她,無論是情意還是玩弄,都行。
他被她推得發絲有些亂,眉眼線條漂亮濃烈,紅色的衣裳很襯他膚色,領口散着,脖頸像玉一樣冷白,兩道暗紅色指甲劃痕明顯。
很養眼,而且幹淨,上頭隻有屬于她的印子。
衛瑛視線在他身上掃視幾瞬,黑亮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內閃着細碎的光。
意識到她的注意力正落在自己身上,謝凜繼續退讓:“不原諒也可以親我。
”
他說這話的時候努力放低姿态,把妄念掩在衣袍下,眼睫下垂,連目光都是收斂的,眸中裝着的隻有對她的祈求。
如果她想,他願意把要害交給她。
謝凜知道,強硬不能讓她回頭,但是退讓可以。
這是他擅長的,也是她喜歡的。
衛瑛撐在一旁的指尖緊了緊,車廂內響起很細微的跳動聲,來自她的串珠小燈籠耳墜,還有一部分來自她微微雀躍的心。
她把臉側過去了,然後擡腿碰碰他的膝蓋,兩塊紅色布料交疊在一處。
得到她的默許,謝凜指節順着衣擺攀上她的手,心下軟得一塌糊塗。
今天終于可以把她微微發涼的手用掌心包裹起來了。
被他抱到腿上後,衛瑛原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說渾話。
但謝凜隻是道:“想你。
”
很低的呢喃聲,近乎氣音,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
然後把唇貼上她的臉頰,親幾下就再重複一遍這兩個字。
重複了很多遍。
一直到衛瑛被親得難耐,主動張開柔軟的唇瓣,他的吻才遊移到她唇上。
剛貼上去,舌尖勾纏了幾下他就移開,頭抵在她肩窩處開始喘:“緩緩。
”
她的唇瓣太軟太甜,太久沒親了,他好像有點壓不住。
衛瑛被他濕熱的氣息撩撥得癢,她哼唧幾下:“不親了就滾下去。
”
他低笑一聲:“親。
”然後動作娴熟又很輕地摘下她的耳墜,像他以前做慣的那樣。
把耳墜攏在掌心,他讨好般湊上去□□親吻她唇角,在她輕吟出聲時,與軟滑的舌尖攪在一處。
衛瑛被親得舒坦,擡手摟上他脖頸,忍不住與他貼在一處纏吻。
謝凜感覺自己像在抱着一捧雲,輕飄飄,軟綿綿,他挺闊的骨架生來就是承載這捧雲的載具。
被他肩上遒勁的線條硌到,她顫着哼了下,咬他舌尖。
謝凜乖乖松開了,唇上沾了點兒水色。
“輕點!”衛瑛一邊揉自己脹痛的地方,一邊打他衣擺被挑起的地方。
她知道該怎樣讓他難受。
布料順着衛瑛野蠻的力道很明顯地往上跳了下,打在她掌心。
謝凜仰起脖頸急喘了一下,“好。
”
其實已經很輕了,怕弄疼她,他連撐在她腰後的手掌都是握起來的。
掌心耳墜上的鈎子時不時會紮到他,微微刺痛,幫他克制着妄念。
落葉被秋風擄獲,打着旋兒飄落,有兩片掉在馬車上,很快又被風再次卷起,同車廂內一般,勾纏追逐在一處。
他這次親得很克制,沒有弄疼她的唇舌,所以衛瑛半夜因為不适醒來的時候,迷瞪着意識到自己是晚膳吃得略微有鹹,被渴醒了。
衛瑛眼睛都沒睜開,她拍了拍另一側嘟囔着:“謝凜,水……”
沒有人回應。
過了幾瞬她才意識這不是在蘇州,是在自己家裏。
這間卧房她生活了多年,早已對室內布局了如指掌,摸黑也摔不到,因此晚上不會特意留燈。
歸家後,這是她第一次半夜醒來,睜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內還有些不習慣。
衛瑛撥開帳子摸索着下去,喝了口茶,回來躺下鑽入被窩裏,還是覺得不舒坦。
她順着蓬松的被褥摸索幾下,腦海中浮現出那隻骨節處微微泛粉的手,今日很規矩,除了親吻旁的沒有。
但那手曾給她帶來過很多次快意。
這幾日天氣轉涼,蕊珠給她換了厚一些的被褥。
衛瑛翻了個身,腿下意識擡起勾住被子。
雙膝緊并着,咬住自己指尖,把帳子內的甜香氣息揉散了。
不知道是何時學會這樣的,可能是好久前被他帶着用他腿的時候。
等過了那陣發抖的餘韻,衛瑛把臉頰埋在松軟的被子裏蹭了蹭。
都是他白天胡說八道,害她回來亂想才會……
她近些日子不這樣的,謝凜一出現就又把她拐帶着變了樣,他自個兒倒是遊刃有餘的,憑什麽。
衛瑛半阖着眼皮,小聲嘟囔着:“讨厭,再不理他了。
”
風聲嗚咽,絲絲秋意順着軒窗縫隙鑽入,涼津津的。
翌日,蔣海在外頭辦差,他攏緊灌了風的外袍,恰巧看見前頭馬車旁的身影,他拍拍旁邊另一名随從:“那邊是不是衛娘子?”
随從湊過去眯着眼瞧了瞧:“确實是。
”
“快去,找個人回去告訴世子,衛娘子在相山坊這。
”
鋪子內懸挂的珠簾叮當,被從裏頭挑開,等衛瑛買完東西帶着侍女走出來,門口處撞見謝凜,他剛下馬,正把缰繩撂給一旁的随從。
衛瑛随意瞥了他一眼,就扭頭讓侍女把東西放到馬車上,繼續往前走了。
謝凜:?
他幾步追上去,在她身側彎腰問:“你昨日都親我了,為什麽今天又翻臉不認人?”
“就這樣,”衛瑛左右看了看,見兩邊沒有人她才繼續道:“你要是受不了就別來找我。
”
“行。
”謝凜好像被她的話噎住了。
前面鋪子挂出來的招幌在風中擺動,就在衛瑛以為他要被自己這話激走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
“那今天的什麽時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