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沈舒棠在沈媽媽那裏吃完飯,又和沈憶還有戴璟雯聊了一會,這才回了家。
隻是她開門之後發現喬曼惜沒在,屋子裏冷冷清清的,完全找不到有人回來過的痕跡。
沈舒棠第一個反應就是喬曼惜應該是去酒吧喝酒了,雖然心裏無奈,但更多是擔心。
沈舒棠想了想,還是決定開着車去酒吧看一下,以免那人喝多了傷胃。
可沈舒棠到酒吧之後,保安說喬曼惜根本沒來過,沈舒棠心下一沉,她覺得喬曼惜除了回家或者喝酒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剛才下了雨,她穿那麽少,更不可能在大街上亂逛。
沈舒棠拿出手機撥通了喬曼惜的電話,可電話那邊始終沒人接聽。
其實并不是喬曼惜不想接,而是她明明能聽到手機在響,卻沒有力氣站起來拿手機。
喬曼惜躺在冰涼的地闆上,隻覺得大腦渾渾噩噩的發疼,身體也酸痛的使不上力氣。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感冒了,可是感冒會這麽嚴重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喬曼惜皺着眉,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可沒走幾步卻又跌倒,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喬曼惜疼得哼了聲,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轉,她爬到沙發上,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三個沈舒棠的未接來電,開心的同時,卻又難受起來。
到了今天,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對沈舒棠的感情已經深到她自己都沒辦法抗拒的地步。
明明不該是這樣,喬曼惜曾經以為,她不會喜歡更不會愛上任何人,可今天看着沈舒棠和戴璟雯在廚房裏默契的場面,聽到沈憶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喬曼惜發覺,自己的心口居然這麽疼。
是啊,當年的她真的很差吧。
阿舒那麽愛自己,可自己卻把她的愛當做一個笑話,不屑一顧的全部丢在地上,再狠狠的踩碎。
這個房間裏還留着沈舒棠未完成的畫,喬曼惜當初沒有舍得扔掉,如今再看,心裏反而更加難受。
她坐在沙發上,一張張畫紙翻閱過去。
看到最後一張背面,那句幾乎被自己遺忘的話,再次出現在面前。
我怕我忘記你的樣子,所以一遍遍的描摹你。
可是太久不見,我沒辦法再畫出現在的你,而我記憶中的你,我快要找不到了。
這句話是當年沈舒棠用鉛筆寫下的,三年過去,已經變淡了許多,卻深深烙印在喬曼惜的胸口。
到了現在她才明白,當年的沈舒棠,到底是用什麽心情把她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裏,一遍又一遍的畫着這些畫,又寫下了這麽絕望的句子。
水霧凝在眼眶裏,讓喬曼惜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沈舒棠已經沒再打來了,而喬曼惜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氣再打給她。
或許小憶說的沒錯,自己繼續留在阿舒身邊,能夠帶給她的隻是傷害。
尤其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又該怎麽給沈舒棠最基本的保證?
喬曼惜抱着那些畫躺在地上,視線忽明忽暗,讓她分不清東西南北。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即便在睡夢中,曾經的那些記憶也鬧得她無法安眠。
她夢到沈舒棠,不是現在的沈舒棠,而是三年前那個在雨中,明明滿臉是血,卻還跪在地上,要把她的畫給自己的沈舒棠。
那個時候的自己不可一世,她把她的畫扔在地上,也像是把沈舒棠的心挖出來,再不屑一顧的扔掉那樣。
她看到沈舒棠絕望的眼神,聽到她瘋狂的笑聲,也看着她的背影,一點點漸漸走遠。
喬曼惜像是一個第三者,她站在雨裏,愣愣的看着這幕,她想沖過去給曾經的自己一巴掌,想要把她打清醒,讓她知道她曾經傷害了一個多愛她的人,可她做不到,她就隻能站在雨裏,看着沈舒棠一點點走遠,看着她落下的血,被雨水沖刷幹淨,仿佛從未出現。
喬曼惜哭喊着沈舒棠的名字從夢中驚醒,而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似乎已經一個晚上過去了。
喬曼惜滿臉淚水,她不停的咳嗽着,可一想到夢裏的畫面,心口就是酸澀的疼,淚水怎麽都止不住。
她想沈舒棠,真的好想她。
她想見她,想抱她,想和她說對不起,想告訴她,自己真的會改,會變成她喜歡的樣子,能不能再給自己一個愛她的機會。
喬曼惜這麽想着,她抓過手機,迷迷糊糊的撥通了沈舒棠的電話。
另一邊很快接通,準确的說,沈舒棠這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她不知道喬曼惜去了哪裏,是不是喝了整晚的酒。
尤其是早上,看到喬曼惜打來的電話就更是擔心。
“喬曼惜,你在哪裏?”沈舒棠先開了口,她很擔心這人又毫無節制的喝酒,如果真的是那樣,她的胃怕是真的沒辦法要了。
“阿舒,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