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不喜歡聽别人道歉。
“你的選擇,我能理解,也感激你曾經的付出……”
“我不要你的感激!”
周寒聲打斷沈青青的話。
說完,眼裡出現了愧疚的神色。
如果他不要青青的感激,之前怎麼會用這件事,換她的妥協?
周寒聲臉皮發燙,不敢去看沈青青的眼睛。
怕從她眼裡看到嘲諷的神情。
周寒聲擔心的情況沒出現。
沈青青可以對江緻勳發脾氣,甚至可以打他、罵他。
但對周寒聲,她做不到這樣。
連分手,也隻想着好聚好散,說不出半句重話。
擡手看了眼時間,“我還有事,周醫生,你自便。
”
她說走就走,一絲猶豫也沒有。
周寒聲看着她的背影,愣怔出神。
以前,他希望沈青青對江緻勳狠一點,她不給江緻勳希望,他還為此高興過。
現在,他成了那個絕望的人,他又希望青青能心軟一點。
盯着沈青青的背影,希望她能回一次頭。
可惜,一次也沒有。
她就這麼走了,周寒聲苦笑出聲。
當年她對江緻勳也是這個态度,他早該知道的。
人人都說她脾氣好,但卻沒人說她有多倔。
就連江家長輩都沒法讓她回頭,他還能挽回青青嗎?
周寒聲拿出一個小盒子。
裡面裝着一對素戒,是他請同事幫忙挑的,打算在結婚的時候送給沈青青。
他們,還能結婚嗎?
周寒聲心裡沒底。
他隻知道,回了國的沈青青如魚得水,不再像以前那麼依賴他。
江緻勳對她虎視眈眈,而他,沒法再打感情牌。
那些話,說一次有用。
說第二次,隻會讓她反感,青青會徹底和他劃清界限。
沈青青住的宿舍靠近側門,不用兩分鐘就能出學校。
江緻勳還沒走,站在公交站牌邊。
要搭乘的公交走了,他也沒上車。
腰闆不再挺直,姿态懶散地倚在那兒,手裡拿着沈青青宿舍門的鑰匙,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沈青青自己出來,眼皮一掀,視線射向她身後,沒看到不想看的人,表情放松了一點。
沒問别的,“還搬家嗎?”
沈青青擡眼觀察他的表情,剛才看到周寒聲,他像被霜打了一樣。
這會兒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沒有故意招惹她,也沒有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态度溫和謙遜,很有紳士的風範。
和回國的第一面,給她的感覺很像。
沈青青清了清嗓子,“搬。
”
“嗯。
”
……
沈青青留在出租屋的東西很多,全被江緻勳搬回了大院。
包括她用了一半的墨水,也還好好地放着。
瓶子擦得幹幹淨淨,一點灰都沒落。
還有用過的本子,寫下的手稿……也都整整齊齊地碼着,放在二樓另一間空房子裡。
衣服、被子之類的東西,則放在婚房。
江母為兒子說好話,“緻勳每次休假,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該洗的洗,該曬的曬,怕你的書壞了,還仔細封裝了起來,你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壞了的東西,要是有,讓他陪你去買新的。
”
東西保存得好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書本之類的東西整潔有序。
衣服也洗得幹幹淨淨,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