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談不上。
沈青青隻是覺得,不能同頻的人,相伴走一程就已經是幸運。
至于别的,不用再勉強。
在國外的時候,她一直盼着病好,學成回國。
終于要實現願望了,周寒聲卻想留在國外繼續深造。
他沒想一輩子紮根國外,但什麼時候回來,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周寒聲想深造,追求更好的發展,沈青青能理解。
所以,她提出了分手。
周寒聲不同意,堅定地認為,她是受了江家人的影響,才會歸心似箭。
他要她試着和江家減少聯系,結交新的朋友,融入當地的生活。
最讓沈青青絕望的一次,是周寒聲說:“我可以為了你出國,以你的能力,隻要你想,肯定也能适應這裡的生活,就為我努力一次,好不好?”
吸了吸氣,驅散腦子裡的那道聲音。
那段日子,沈青青不願意再回想。
“我們已經分手了。
”
周寒聲手垂落在身側,語氣苦澀,“是我不好,沒考慮你的心情,事不過三,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就判我死刑?”
沈青青搖頭,“我努力過,發現自己做不到。
”
周寒聲眼神迷茫,不太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青青在國外治病、學習的日子,算得上輕松。
可最後的那幾個月,确實有很多不愉快。
為了皆顧工作和生活,周寒聲給她換了公寓,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他截下了江家人寫給她的信。
至于她寄出的信,為什麼江家人沒收到,沈青青不知道。
她也不敢去深究。
換了新房子是她噩夢的開始。
可能是看周寒聲經常不在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被房東的兒子騷擾了。
最過分的一次,對方撬了房間的門鎖。
如果不是她在江家長大,耳濡目染,懂很多保護自己的方法,那天會是什麼後果,沈青青不敢想。
她堅決要回國,可周寒聲給的方案,是給她換住所。
她表面沒說什麼,分手的念頭卻在加劇。
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周寒聲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不該草率地結束這段關系。
她聽從周寒聲的建議,努力融入當地的生活。
直到那天,她在醫院看到衆星捧月的周寒聲。
他能力出衆,是導師看好、同事欣賞,病人感激的優秀醫生。
隻要繼續深造下去,他大有可為。
而她……找份體面的工作很難很難,長此以往,最大的可能就是嫁給周寒聲,像菟絲花一樣攀附着他生活,從他那兒汲取養分。
隻這麼一想,沈青青就覺得可怕。
如果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了,變故來臨時,她應該怎麼應對?
她會有招架之力嗎?
答案很明顯,所以她又一次提了回國的事。
沈青青的思緒飄回到那天,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那天,周寒聲面無表情。
問她:“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江緻勳?”
沈青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江緻勳較勁。
“我想回國,隻是想讓自己活得更有價值,不是為了他。
”
周寒聲不信,“如果不是為了他,你沒必要非得回國,你喜歡畫畫,可以繼續發展愛好,等以後有條件了,我會想辦法幫你辦畫展,你一樣可以實現價值。
”
沈青青的語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