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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上的禁衛軍都已經離去,唯有魏三還守在楊蘿身邊。
楊蘿瞟了他一眼,笑道:“怕嗎?”
魏三道:“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是男子漢大丈夫!”
楊蘿道:“好啊,那便看好了!”
指尖一勾一松,箭如疾風驟雨驀地彈射出去,正正射穿了那人的盾牌與堅甲。
這一手震住了前行的軍士。
楊蘿趁着這些人愣神的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一整桶火油推下圍牆。
楊蘿摸出袖中的火折子,一把丢進沾了火油的稻草堆裏,火騰地一下燃了起來!
火光沖天,瞬間彌漫開來。
魏三被熏得直咳嗽。
楊蘿負手而立,滾滾紅浪沖天卷地。
雍王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連點油星子都潑不進。
見楊蘿引火自焚,目瞪口呆道:“這女人是瘋了吧,竟然放火燒城牆,這不是找死嗎?”
雍王的随從道:“是啊,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是眼見沒了活路,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啊!”
“殿下大事将成!”
這番話可謂是說到雍王的心坎上了。
雍王道:“滅火,攻入圍場!”
叛軍推來了水車,引河水澆火,極速推進到圍牆之下。
魏三心焦道:“縣主,他們要來了!”
楊蘿巋然不動,對魏三道:“這裏要燒着了,你先走。
”
魏三道:“不成!榮大人要我守着縣主,不可使縣主有一絲損傷!”
楊蘿輕笑一聲,“你在這裏,護不了我,我還要分身照顧你,去吧。
”
魏三猶豫一瞬,轉身離去。
驀地一隻手伸到魏三眼前,越過他拽住了楊蘿的手臂,将她從圍牆上拖了下來。
楊蘿愣了愣,未曾想到司道玄這個時候還在這個地方。
“你怎麽還沒走?”楊蘿脫口而出問道。
司道玄道:“你為何在此?”
楊蘿道:“我是此事的策劃者,自然在此地。
”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人呢?”楊蘿問道。
司道玄深吸一口氣,沒有回答。
楊蘿掙脫他的手,準備再回城牆上去。
司道玄道:“不必去了,人已經來了。
”
話音剛落,馬蹄聲呼嘯着奔馳而來。
楊蘿耳力非凡,這一陣聲響傳來便已知道援兵已到,霎時間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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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駕回京,皇帝此番有驚無險,雍王也被押入诏獄候審。
隻是令楊蘿沒有想到的是,來勤王救駕的,竟然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齊王世子,楊斐。
王之敬在禦駕回銮之前便已自盡,倒是免了一場牢獄之災。
惠太妃掌控皇宮,知道事敗之後便殺了皇帝的兩個兒子,如今皇帝唯一的血脈,隻有尚在襁褓中的三公主。
楊蘿回去之後被玉青上上下下好好檢查了一遍。
玉青道:“姑娘每次出門都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奴婢每日為你提心吊膽的,可是驚慌。
”
楊蘿捏捏她的小臉道:“你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的。
”
楊蘿梳洗換衣之後,司道玄就來了。
玉青道:“姑娘要見見嗎?”
楊蘿的臉色淡了下來,道:“我去正廳見他吧,你先去招待招待。
”
雖說此事算是圓滿了結,但卻給楊蘿心頭蒙上一片陰雲。
似乎京城的暴風雨,在此刻才剛剛開始。
楊蘿用發帶綁了頭發,這才去見了司道玄。
司道玄捏着茶盞,卻一口茶沒喝,待到楊蘿出現了,方才把茶盞擱下。
楊蘿道:“你一路辛苦,怎麽沒去休息?”
司道玄道:“我知你滿腹疑窦,特來尋你。
”
楊蘿勾唇一笑,“此事本不急,再者,做之前不曾知會,做後再來消遣,豈非多此一舉?”
司道玄自知理虧,卻沒有反駁楊蘿的話。
“我做此事,是為了扶齊王世子上位。
”
楊蘿知道,此事必然離不開他和楊斐的手筆,不過有件事情,她沒想通。
楊蘿道:“你和楊斐,什麽時候認識的?”
司道玄道:“提起此事,還要多謝你。
”
楊蘿微微皺眉。
司道玄道:“你曾在大相國寺牽線,叫紀昶音與楊斐見上一面。
”
楊蘿:......
“所以呢?”
“你看中的人,必有過人之處,你既然願意叫紀昶音與他相交,此人想來并非等閑之輩。
”
楊蘿捂臉,萬萬沒想到,她隻是叫紀昶音押了寶,卻讓司道玄撿了便宜。
楊蘿哼了聲道:“你倒是聰明。
”
司道玄面色不變,“楊斐也是個聰明人。
”
各人有各人的利益,司道玄與楊斐合作,也是互許了利益。
楊蘿道:“雍王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