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利益聯手,自然也會因為利益分手,此事,北燕四皇子之所以會如此沖動,就是因為他懷疑那個人會為了撇清自己的幹系而用了北燕的手段殺人滅口。
”
“而且四皇子身在圍場,時間緊張,隻怕是沒有空閑去向那人求證,隻能想着先毀滅證據,自然會派人去燒屍體。
”
張懷仁聽懂了,楊蘿利用了雙方之間的信息差布局,來了一招引蛇出洞。
“既然四皇子沒有時間向那人求證,那就證明,動手的人就在京城。
”
楊蘿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此人竟然和北燕有所聯絡,裏通外敵,實在是膽大包天!”張懷仁咬牙道。
楊蘿道:“大人覺得,這個人是朝廷的人嗎?”
張懷仁沉下神情,道:“此事還需查證。
”
楊蘿也沒有多說,隻道:“那就有勞大人了。
”
張懷仁沉默片刻,道:“陛下的意思,隻怕不會懲處北燕四皇子與六公主,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楊蘿早就猜到皇帝的意思,但還是免不了失望。
楊蘿嘆道:“大人以為,陛下為何不願意懲處呢?”
張懷仁脾氣硬朗,但也并非毫無心計之人,否則如何作穩刑部尚書之位?
張懷仁道:“北燕兵強馬壯虎視眈眈,若此時四皇子與六公主在大梁出事,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
”
“陛下不願意開戰。
”
楊蘿道:“不錯,陛下不願意開戰,那大人覺得呢?”
張懷仁道:“一旦開戰,隻會是百姓生靈塗炭難以生存。
”
言下之意,張懷仁并不贊同開戰。
楊蘿道:“可是大人可否想過,若此時不戰,大梁何事能有一戰之力?”
楊蘿嘆了口氣,道:“從前我也覺得,不開戰是好,可北燕日強,我大梁如今雖有內亂,但好在已經平息,并不緻命,北燕蒸蒸日上,可謂是勢均力敵。
”
“可若是再等上幾年,北燕國力漸盛,我大梁日漸衰弱,隻怕再無一戰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
張懷仁眼皮一跳,沉下臉道:“開戰勞民傷財,若能有兩全之法,再好不過。
”
楊蘿笑道:“大人身居高位當年,如何不知這世上何來的兩全之法?隻是,大人公正廉明,希望罪犯都能被繩之以法,可若對北燕兩位皇子公主動了一根汗毛,兩國的局勢隻怕更加劍拔弩張。
”
“大人在正義和安寧之間,要選什麽呢?”
張懷仁沉思着沒有答話。
夜色降臨,楊蘿獨自一個人在溪邊散步。
溪水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
司道玄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風走過來,張開來披在楊蘿身上。
“你怎麽得空出來了,不是在陛下身邊嗎?”楊蘿盯着水邊他的倒影問道。
司道玄道:“淑妃陪着陛下,我便尋空脫身。
”
楊蘿挑眉道:“你們安排的那個青山道長,倒是有幾分本事。
”
司道玄道:“陛下欲求長生之法,青山道長的丹藥能助陛下求得大道,自然深信不疑。
”
楊蘿笑了笑,“你倒是有辦法,不過,我有些疑惑,為何皇陵的選址要選在九方山呢?”
司道玄道:“九方山上,有我為他準備的墳墓。
”
至于是什麽,司道玄也沒有再說了。
楊蘿道:“陛下如今不想與北燕交戰,隻怕要放了兩個北燕皇族,你若有機會,叫淑妃娘娘或者青山道長吹吹耳旁風,軟和軟和陛下的意思,我在外頭也不必太吃力了。
”
司道玄微微颔首,道:“與北燕之戰,當真避無可避?”
楊蘿道:“依我之見,越快越好。
”
司道玄不知究竟什麽事情導緻楊蘿出現了這個想法,但楊蘿既從不過問他的事,他也不好對他所謀劃之事指手畫腳。
“不好了不好了,人犯跑了!”
“北燕四皇子和六公主不見了!”
楊蘿倏地一下站起來。
圍場裏亂成一團,侍衛四散奔走追捕。
楊蘿和司道玄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趕到囚車處,發現整個囚車完好無損,隻是鎖鏈掉在地上,而囚車裏的兩個人犯早就不知所蹤了。
張懷仁神色凝重的站在囚車邊,道:“人犯被救走了。
”
楊蘿撿起鎖鏈,仔細查看一番,道:“這個鎖頭完好,并沒有被暴力劈砍的痕跡,想來是用鑰匙打開的。
”
張懷仁點頭,神色凝重道:“不錯,圍場之中,有奸細。
”
突然間,圍場之中喧嘩之聲不絕如縷,一支不知從何處出現的軍隊将整個營地團團圍住。
夏晉中中氣十足地高聲喝道:“何方宵小,竟敢襲擊皇家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