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
楊蘿将拓跋明珠五花大綁地捆在樹幹上。
剩下的黑衣人隻能按兵不動。
拓跋明珠大喊道:“快走!去找我哥哥!”
楊蘿卻慢悠悠道:“誰敢去通風報信,我便割斷公主殿下的喉嚨。
”
拓跋明珠咬牙道:“你不敢!我是北燕的公主,死在這裏,北燕和大梁必然開戰!”
楊蘿道:“這難道不是北燕心之所願嗎?”
拓跋明珠一愣,楊蘿随即道:“難道公主殿下不願意用自己的死,換北燕和大梁兩國開戰嗎?”
拓跋明珠啞口無言。
她自然不想的,誰會想死啊!
“你綁了我,就算你們大梁的人來了,也會覺得你才是幕後主使!”
楊蘿道:“那公主殿下覺得,會是大梁的人先到了,還是四皇子殿下先到呢?”
其實這根本就不用猜,因為四皇子已經來了。
四皇子扯下蒙面的面巾,道:“放了明珠。
”
楊蘿勾唇笑道:“四皇子想殺我,卻要我放了六公主,豈非不公平?”
四皇子道:“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
拓跋明珠已經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想到,四皇子竟然就藏身在黑衣人之中。
楊蘿道:“四皇子有什麽話,還是留着對我朝陛下說吧。
”
四皇子見楊蘿油鹽不進,心下暗恨,但無奈拓跋明珠在她手上,暫時隻能按兵不動。
四皇子道:“縣主,你如今挾持着我北燕公主,即便是皇帝陛下來了,你也不占理,你放了明珠,我們即刻撤去,兩廂便宜。
”
“你若執意将明珠束縛住,那便是意圖挑起北燕大梁之戰,屆時多少百姓生靈塗炭,縣主還是要以蒼生社稷為重。
”
楊蘿微微一哂,道:“執意挑起北燕和大梁之戰的,不一直都是北燕嗎?”
“四皇子和公主來我大梁,我大梁悉心招待不曾有片刻怠慢,可二位卻在我大梁皇城之內濫殺無辜,豈非叫人寒心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是營地裏卻沒有人尋來。
四皇子在心中暗自盤算着時間,深吸一口氣,道:“縣主,如今你孤立無援,營地中的其他人忙着救火呢,一時半刻根本顧不上你,不如你還是聽本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鬧起來傷了雙方的情分。
”
楊蘿道:“四皇子在營地縱火燒我放在營地的屍體,就沒想想會挑起兩國之戰嗎?”
四皇子道:“此事不過是意外,無人會知曉,是本宮指使。
”
楊蘿輕輕一勾唇,道:“可惜了,已經晚了。
”
楊蘿退開一步,俶然間,無數的精兵強将從叢林深處沖出來,将四皇子和他的随從們團團圍住。
四皇子神色大變。
楊蘿越過四皇子看向他身後的人,道:“夏統領。
”
夏晉中擡手拱了拱,算是打了招呼。
“四皇子殿下,請随末将走一趟吧。
”
大梁人多勢衆,四皇子知道敗局已定,無奈棄了兵器,乖乖受伏。
楊蘿回到營地時,張懷仁剛從皇帝的主帳裏出來。
張懷仁請她到僻靜處說話。
“縣主料事如神,”張懷仁道:“縱火燒存放屍體的營帳的,正是北燕之人。
”
“隻是老夫有一事不明,請縣主解惑。
”
“縣主是怎麽知道,北燕用了秘術殺人?”
楊蘿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并不知道,隻是兵不厭詐。
”
見張懷仁疑惑地皺眉,楊蘿解釋道:“北燕皇子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在大梁的地界上大開殺戒,此事自然不可能是北燕親自動手。
”
張懷仁道:“你是說,有人借北燕之名殺人滅口?”
楊蘿笑道:“是,也不是。
”
“這戶人家姓窦,北燕想要他們的命,于是尋了幫手做掉他們。
”
張懷仁道:“這窦家隻是尋常門戶,并沒有什麽異常啊。
”
楊蘿道:“這戶人家的戶籍檔案被動過手腳,與王之敬王首輔家頗有淵源,判了秋後處決的神醫十三針,便是窦家之主。
”
張懷仁一愣,但轉瞬之間就明白過來,道:“北燕與神醫十三針有仇怨,所以要借刀殺人除掉窦家之人?”
楊蘿道:“未必是有仇,也可能是有恩。
”
張懷仁道:“有恩又怎會恩将仇報?”
楊蘿笑了笑,不置可否。
“說了這麽多,縣主還是沒有說,如何知道北燕秘術的?”
楊蘿道:“其實并沒有什麽北燕秘術,那些頭顱也不是真的窦家之人的屍首,隻是我找了個做木頭的老匠人,仿作的。
”
“什麽?”
“北燕和他的幫手之間互相忌憚,因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