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為全境,和巴郡的大部分地區。
不包括南中地區。
也就是隻算了後世的四川,沒算雲貴。
南中理論上也算益州,但劉璋時期隻在名義上得到其臣服,實際上無法調度南中的資源。
劉璋如果被打南中也不會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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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不到這個時間節點的話,其實還真不如一開始就别動手。
拖得太久,反而容易影響劉備軍其他戰線的局勢。
而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四個月之内搞定,以蜀道的閉塞,加上劉備軍從外圍徹底包住了劉璋的地盤、隔絕其對外聯絡,還有可能悶聲發大财。
拖再久,曹操、劉表肯定會察覺到。
具體多久察覺,也要看劉備軍這邊的動員程度、調兵的規模。
比如要是劉備打得不順利,需要從荊南大量調兵重新入川,那肯定最後就紙包不住火了。
數萬大軍入川能瞞過誰的眼線?
哪怕曹操和劉表在益州安插不進眼線,但在江夏和長沙等地肯定是滲透得進來的。
隻要細作在那些地方看到大批當地駐軍西進,長江上大量運兵和辎重船隊調度,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暴露後最多一個月,曹操劉表就會做出回應。
但如果劉備可以不動用荊南的部隊、就靠目前還留在川中沒撤走的那部分部隊,單獨就把事兒辦了。
那麼這個消息封鎖期就能長不少,所以說到底還是看劉備軍自己争氣不争氣。
用兵多,攻堅能力強,保密性就差。
用兵少,攻堅能力弱,保密性就強。
兩者之間,需要權衡一個平衡點。
這些問題,龐統都必須先給劉備考慮到,并且形成行動的具體策略,然後才能先斬後奏、搞中下層獨走的事情。
否則如果計劃都還沒完善,就直接貿然把事情挑起來,劉備絕對會震怒,也會強行踩刹車。
計劃越穩越周密,上面的人一看這已經是大勢所趨、下面都攔不住了,才能長歎一聲“士元、孝直!你們可是把孤害苦了!”
然後罵完也就捏着鼻子認了。
龐統對于自己的主公,已經是太了解了。
……
龐統這邊,跟法正形成了最後的行動計劃,連時間節點都算好了、每個階段要完成到哪一步,都算得明明白白。
然後,法正那邊自然開始鋪墊、循序漸進推進,中間還要回一趟成都,當面慫恿劉璋趁着這個機會展現強硬、壓低劉備對軍糧和其他軍需錢帛的要價。
龐統也把自己的計劃,統統歸整明白。
然後差絕對心腹,順着梓潼水和涪江,一路順流而下,經墊江縣轉入嘉陵江、到江州送給諸葛亮。
全程直線距離七百多裡,水路蜿蜒曲折,起碼也有上千裡了,花了大約七八天,才送到諸葛亮手上。
諸葛亮那邊,又花三四日慎重考慮、提點幾點補充意見,也附随在後,然後便找來鄧芝,讓鄧芝回去武昌送給諸葛瑾。
于是,這堆蘊含着蜀中文武進步心切之情的東西,才最終落到了劉備手上。
這天,已是九月初七。
身在武昌城内的諸葛瑾,看完二弟的回信和龐統的秘奏後,也是大驚失色,立刻去找到了劉備。
劉備見到諸葛瑾時,還是一臉的笑意,并不知道發生了大事:
“子瑜所來何事?可是鑄币的事兒又有什麼眉目了?還是孔明那邊,行代役錢之法,有什麼好消息?莫非是蜀中百姓,群起響應,都願意為我軍辦差?”
諸葛瑾也隻能先陪着短暫苦笑了幾下,應付兩句:“鑄币的事兒,确實有眉目了,鍍銀币的試産,近日工藝又純熟了一些。
最新試産的一批,鍍膜完好的良品,已經超過八成。
可能還有些許工藝上的微調需要做。
我覺得,下一步得教導工匠們如何測定礦液濃度、針對不同礦液濃度具體該浸潤鍍銀多久,這些數字整理成表,讓工匠都妥善學習實踐,到時候完好率估計能提到九成甚至九成五。
再往上還要提,那便有些難了。
孔明那邊的代役錢之法,也确實收效甚好。
孔明在江州新建了幾座織錦工坊,織機都是弟妹新研制的,遠超劉璋治下富商們用的織機。
現在江州閑散貧民,都搶着給官營織紡務工、賺錢代役。
對岸劉璋治下的百姓,則紛紛跑來給我軍服徭役賺苦力錢。
孔明設置的徭役工地,還特地設在了南岸,今年就重點擴建磁器口的商港。
這樣嚴顔治下百姓,都不用渡江就能為我軍服徭役,對于招攬江州南岸的百姓,效果就更好了。
不過……我今日前來,主要不是彙報這兩方面的好消息的。
還有一樁大事,可能比代徭錢和鑄币更重要……主公還是親眼看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