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28章 欲當盟主,就得罩得住小弟

首頁
    以何為重,還稍稍有些小迷茫。

    借此,他也決定跟諸葛兄弟好好坐下來籌劃一下,拿出一個新階段的匡扶漢室路線圖。

     所以,在跟張松溝通完之後僅僅兩天,劉備就跟諸葛瑾深談了一個眼前最迫切的議題。

     “當日先生便鐵口直斷,說曹操将來若是還想進攻我軍,會優先選擇從冀州下手——這個判斷,具體是如何得出的?那天子喬也在,孤不及細細商讨此事,回去後,總覺得略顯武斷。

    ” 劉備問得很是直來直去,他當然不會質疑諸葛瑾的判斷,他隻是直說自己沒想明白其中推理原理。

     這個問題又跟外人無關,尤其跟張松長期潛伏的事兒無關,劉備也就沒在張松在場的場合追問,特地事後才來細細問。

     對此,諸葛瑾當然也不吝仔細掰開了揉碎了分析: “此事易耳,主公請想,曹軍進攻我軍,是從山險川澤密集之地進攻容易,還是從河北平原上進攻容易?當然是河北平原上。

    ” 劉備:“既如此,那去年年底,曹操就不該來這徐淮之地應戰、應該讓曹仁收縮防守。

    而他自己打破邺城後,直接從邺城順着漳水而下、揮師東進打南皮。

     為何當時他破了邺城不直接全取冀州剩餘那一郡,而要趕來救援曹仁呢?他為何不當時就選‘我打我的、他打他的’、各展所長?” 諸葛瑾輕搖折扇:“那自然是不行的,當時我軍不僅在徐州、小沛有進展,在汝南更是已經全取淮南,推進到新蔡了。

    若是曹操完全不回軍南方,我軍是有可能威脅到汝南郡的淮北部分,甚至颍川的。

     所以,曹軍之中就算當時便有能人,勸曹操以進攻南皮為主,他也不得不分兵至少一半,回來徐淮戰場堵口。

     加上曹操本人此前素來沒有在主公手上挨過敗仗,以他之自傲,肯定想搏一把。

    既然一半以上的兵力都來了,就索性全師壓至徐淮,跟主公一決雌雄。

     如今情況卻不同,曹操挾河北大勝之師全力而來、與主公争勝于徐淮、被主公以逸待勞據險而守拖敗了。

    曹操雖自傲,卻是知錯能改之人,他吸取了教訓,冷靜下來,将來自然不會再重蹈相同的覆轍。

     尤其今年他擺明了會休養生息一年,以恢複生産養民,這樣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将來再啟戰端,必然是通盤謀定全局而後動,不存在怒而興師,不會再做出不夠優化的抉擇。

     而另一方面,去年秋冬曹操滅袁尚時,如果他立刻順流攻打袁譚的渤海郡,還存在另一個問題——當時袁譚還未正式臣服我軍,也未跟我軍會盟。

     曹操就算打下袁譚一些土地,也不過是在追擊袁家殘敵時多擴大一些戰果,隻能證明‘曹操有絕對實力壓着袁家餘孽打’,卻不能證明‘曹操有能力在曹劉争雄中勝出’。

     當時他急需證明自己不僅能打赢袁家,也能打赢主公,止住頹勢,防止許都人心渙散,這一戰也就必須以進攻主公直轄領土的方式進行。

     但将來卻不同,等曹軍和我軍再次全面開戰時,袁青州已經是主公的正式附庸了,甚至是主公的臣屬。

    到時候再打袁譚,就等于是在打主公。

     主公若不能保護袁譚,坐視袁譚再徹底丢掉位于某個州的全部地盤,那就是能讓主公臉上無光的重大變故,也有可能影響到其他被主公會盟拉攏的諸侯的信心和立場。

     所以到時候曹操必然有把握逼着主公在冀州戰場應戰,他吃定了主公要想當這個盟主,就必須承受其重、必須擔負起保護附庸的責任。

    ” 諸葛瑾把這番道理說到如此細緻透徹,劉備這才恍然大悟,腦中原本還有些迷茫的細節,也都豁然貫通。

     原來曹操去年不能靠打渤海郡立威、未來卻可以,背後還有這麼深的政治考量。

     而自己此番會盟、當上了讨逆義臣的盟主,也會額外背負上那麼重的政治責任。

     倒是自己一開始看輕了這個盟主背後的擔當了。

     果然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呐。

     當老大固然是好,可以讓小弟們給你輸血、給你出兵聯手,聽你号令。

     但當了老大,你也會綁上更重的責任,小弟出事了你得罩着,要是罩不住,打小弟的屁股就等于是在打老大的臉,那江湖上還有誰服伱? 所以後續的戰略部署,倒是得把這層因素考慮進去,然後再通盤統籌,看看軍隊和人才,該如何調整部署了。

     原本的部署,那都是為“當上盟主前的時代”所做的配屬,未必适合當上盟主後的新形勢,必須徹底重新梳理一遍。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