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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郭圖:說諸葛兄弟神機妙算怎麼能叫拍馬屁呢?我隻是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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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瑾說袁譚的求援使者就快來了,關羽和魯肅聽了後,自然是深信不疑。

     過去八年的曆史早已證明,諸葛兄弟(除諸葛均外)說話向來是言出法随的。

     以諸葛瑾的見微知著,看到春日漳水上漲,就能聯想到袁譚對劉備水軍的需求再次變得迫切起來,這很自然。

     對于曹劉兩家而言,剛剛過去的春耕季,是萬物複蘇、休養生息、恢複生産的時候。

     而唯獨對于袁譚而言,至少是對袁譚治下僅剩的那一小片冀州境内的土地而言,這個春天卻依然是在純失血、不會有任何進賬。

     渤海郡隻剩一座南皮孤城在苦苦堅守,渤海郡廣大的土地,今年都是戰區,沒法管理耕種。

     對面的袁尚目前還在圍城,雖然袁尚占領了那片廣大的原野,但他自己都不知道渤海的土地到今年秋天時,能不能确鑿握在手中,對于一塊沒有把握屬于自己的土地,又有誰會去花精力治理呢?花下去之後最後成了别人的,不就為人作嫁了。

     所以,渤海郡今年,注定是會變成一片邊荒之地的。

    連種田都不積極,年底絕對要再次出現大規模的饑荒。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河北平原無險可守呢,隻要河北平原不是屬于一家獨大,就注定會出現大面積抛荒,誰都無心種田。

     原本富庶的渤海,在連續兩年的絞肉拉鋸後,民間積蓄早就吃光了。

    到時候想要避免大規模餓死人,就隻有大規模遷徙百姓。

     而這些甚至都是後話了,還不算眼前的燃眉之急。

     眼前的燃眉之急是:别人家隻要春耕好好種田,到了夏糧收獲下來的時候,就能就地補給軍糧。

     而渤海郡去年冬天就沒能種冬小麥,今年又沒能春耕。

    春荒的時候還看不出區别,大家都得勒緊褲腰帶。

    到了夏糧收獲季,别人軍糧一下子富足了,南皮守軍還要繼續忍饑挨餓,到時候就是袁譚徹底崩盤的時候。

     袁譚必須在這個時間點之前,把生死難題解決掉。

     …… 被生死問題所逼,袁譚的求援使者,也就來得特别及時,而且規格也是特别的高。

     四月初三,就在諸葛瑾那天和關羽、魯肅視察日照港後沒幾天,袁譚新一輪求援使者,就抵達了諸縣。

     來使不但有劉備陣營的老熟人、已經暗中投劉的辛毗,甚至還有袁譚的頭号謀主郭圖。

     郭圖雖然曆史評價不高,後世很多人覺得他就是個靠對袁紹溜須拍馬上位的存在,智謀才幹實在乏善可陳。

     但回到當時的環境下,不管郭圖才智如何,至少他的地位是真的高。

    官渡之戰前夕,在沮授被袁紹解除獨自監軍的兵權後,就讓郭圖以“大将”的身份監督諸軍,在軍中地位和淳于瓊相當,還高于文醜等人。

     而郭圖等人抵達諸縣時,聽說諸葛瑾還不在縣城,而在遠郊去年新建的日照港。

    負責接待他的,乃是諸葛瑾的三弟、本縣縣令諸葛均。

     諸葛均對郭圖倒是很禮貌,殷勤地表示請郭将軍在諸縣小住兩日,會讓人好生招待的,他自會派快馬去通知大哥回來。

     (注:郭圖在袁紹手下時就有兵權,如前所述跟淳于瓊平級。

    所以外人可以喊他郭将軍,以強調其權柄地位,而不是喊先生。

    ) 郭圖卻哪裡敢托大,連忙表示不敢勞煩諸侯回返,應該他去日照拜見才對。

     然後他就隻在諸縣城裡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跟辛毗騎馬翻山去日照。

     也怪諸縣地處山區、面積廣大。

    一個縣裡,從縣城到海邊的小鎮,都有近百裡路程,郭圖又走了足足一天。

     抵達日照鎮時,郭圖已經有些灰頭土臉,氣勢又弱了一頭。

     諸葛瑾聞報後,當然是親自禮貌出迎,還批評了身邊負責接待工作的小吏:“郭将軍光臨,你們為何不快馬早報!三弟也是,怎麼不通知我回城!郭将軍快請!” 負責接待的小吏不敢解釋,郭圖卻連忙主動幫着解圍: “令弟對我等禮遇有加,是我們自己要求來日照拜見的——諸侯是天下智謀之士,想必不用我開口,也能猜到我主派我們的來意。

    既是我們有求于人,便是跑一趟江夏都是應該的,何況如今隻是來日照。

    ” 郭圖這也是一上來就把姿态擺得很低了,他從來都是擅長察言觀色的,也深知自己原先過于位高權重。

    此番主公派他再來求援服軟,不把姿态放低容易誤事,那還不如一上來就把面子給足對方。

     諸葛瑾在剛聽說是郭圖來的時候,其實也有些不太樂意,也是因為郭圖官職地位已經高了,這種人不容易策反的,因為你已經給不了他更多的好處。

     就好比勾踐用吳太宰嚭為内應,太宰嚭在吳國已經位高權重,伍子胥活着的時候也就僅次于伍子胥,那勾踐除了給足夠的金銀珠寶之外,還能給太宰嚭什麼?最後滅了吳,也就隻能功高不賞、把太宰嚭幹掉了。

     但諸葛瑾不希望劉備變成勾踐那樣的人—— 勾踐滅吳、對付夫差的手段是沒問題的,也不存在道德義理瑕疵。

    勾踐的事迹真正導緻道德崩塌的關鍵,是他對文種範蠡的做法,甚至他對太宰嚭的做法。

    都容易導緻後來的文明、民族猜疑鍊惡化,這才是關鍵。

     每一次一錘子的買賣,都是對重複博弈模型可持續性的傷害。

    勾踐生前是不可能遭到文種和太宰嚭的報複了,但他死後的世界卻要去承擔曆史越來越沉重的枷鎖。

     諸葛瑾不希望曆史在他這一代人手上變得更沉重,變成一種負擔。

    所以他的想法是比較理想主義的:如果一開始就沒打算武力解決袁譚、郭圖,要麼就好好接受對方投降,而一旦接受了,就要保障他們能善終。

     哪怕對方是個小人,也不能卸磨殺驢,何況郭圖哪怕再小人,還能小人得過太宰嚭? 在諸葛瑾看來,連太宰嚭都是勾踐不該殺的,不能因為“不忠于故主的人也不會忠于我”這種理由就殺,你最多覺得他是小人而不重用,不給權力。

     但答應過的事情要做到,該給富貴養起來還是要養起來。

    這點财政負擔還不至于鬧到宋朝那種“杯酒釋兵權”後的“冗官冗兵、财賦難支”的程度。

     而且袁譚還可以是一個标杆,以後可以給劉琦看看,給劉璋看看,讓他們知道乖乖歸順劉備是可以善終的。

     曾經割據一方的諸侯,也是可以有一套和平的權力退出機制的,隻要急流勇退得及時,還能确保子孫一直當富貴閑人,沒有安全隐患。

     不過,好在郭圖這次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他顯然知道自己的斤兩,也知道袁譚如今的處境。

     跟諸葛瑾稍微叙談幾句後,郭圖就已經流露出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意味,表示時移則勢異,曾經居于高位并不妨礙他将來“安貧樂道”。

     他還溜須拍馬說了很多奉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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