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好處,又不想吃相太難看。
既然如此,自己就該幫子瑜兄分憂。
于是步骘非常有眼色地說:“這有何難?既然辛毗覺得主公大義凜然,你們諸葛家之人也都‘君子言義不言利’,不方便談條件,那就讓我去私下裡談好了。
要是談不成,那也是我個人貪功,自作主張假借兄之威名去逼辛毗的,兄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能成,最後主公還是可以‘看在大義的份上出兵援助’,跟别的沒關系。
”
聽了步骘這樣坦白的話,諸葛瑾終于舒坦了。
有個自己人當白手套就是方便。
諸葛瑾:“那就辛苦賢弟了。
不過賢弟可知我軍該要些什麼麼?”
步骘:“要袁譚付出錢糧軍械?提供馬匹?抑或是割讓郡縣?”
諸葛瑾:“不要想得這麼籠統,到時候伱就這樣說……”
……
辛毗敬酒不吃吃罰酒,輪到步骘出手安排他,情況很快就不一樣了。
第二天辛毗還想求見,就被告知諸葛使君另有重要公務,實在脫不開身。
然後步骘又機緣巧合,負責接待工作,辛毗想探口風,就跟步骘聊上了。
步骘一邊表示“我隻是會稽郡的地方官,對于車騎将軍幕府的中樞決策沒有話語權”,
一邊又不忘暗示辛毗“車騎将軍平江東過程中,雖然戰損不多,但物資消耗極為巨大。
而且南方地廣人稀,調度集結非常不便,運輸損耗遠比北方平原高得多,因此動員困難。
”
辛毗一開始還不太信,步骘就一五一十拿出諸葛瑾修河治水的真憑實據:
“佐治兄,你在北方,不了解南方的情況。
河北千裡沃野,一馬平川,集結物資自然便利,所以官渡之戰,大将軍兵馬數十萬,也不怕糧草補給不及。
南方山地丘陵衆多,适合大面積耕作的平原分布零散,如不整治好河道,在會稽南部籌措兩三石軍糧,可能運到江北就隻剩一石了,其他都是人吃馬嚼沿途消耗。
所以使君這半年來才着力治河,為的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将來調度人馬錢糧能損耗小些。
”
辛毗被說得有些不耐煩了,他也不想猜啞謎,于是主動求問:“車騎将軍可是需要我主袁青州供給北伐軍錢糧?雖說車騎将軍攻下曹賊州郡,必然是由車騎将軍派官管治,但畢竟是為大将軍分攤,要我方承擔錢糧也算應該。
”
步骘昨夜已得了諸葛瑾面授機宜,當下假裝很設身處地地為袁譚着想,感慨道:“哪裡哪裡,若是如此,豈不是成了車騎将軍貪圖财物了?都是為了王事,這些方面,何分彼此。
再說,青州也不富庶,若是從冀州調遣錢糧,袁大公子也未必說了算,轉運也一樣靡費。
青州的錢糧運到徐州,也要翻越沂蒙山區。
這不是勞民傷财麼。
所以,青州軍何不換個思路,仗還是青州軍去打,車騎将軍可以為青州軍提供些兵器戰船以為增援。
我軍海運本就發達,隻運兵器不運人員、糧草的話,沿途損耗完全可以接受。
隻是,原先我軍隻是租借了東萊黃縣的海港,作為前往遼東的跳闆。
若是能把東萊其餘沿海港縣交給我們管理,肯定會便于後續增援轉運。
我們的海船也能在海上少帶些補給,多靠港幾次,在岸上就地補給,省出艙位多裝點貨物。
”
辛毗已經顧不上這些小利益了,這兩天他也被磨得沒脾氣,覺得這些道理很說得通,回去後袁譚應該也能答應,就點頭了:
“這都是應該的,區區數縣而已,如今事急,便是把整個東萊郡都……也是應該的。
”
步骘又說:“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随口說的,佐治兄也别當真。
不過既然佐治兄信賴,我倒是還有一點淺見……”
辛毗:“請指教!”
步骘:“諸葛使君被天子明诏封為諸侯,其封地便在琅琊諸縣。
我說句不當講的話,當初瓜分徐州之時,衣帶诏尚未案發,車騎将軍不希望因為占據琅琊而惹怒曹操,這才請袁青州代為占據琅琊沂東諸縣,使曹操不敢觊觎。
但如今車騎将軍依然尚未與曹賊實際開戰,眼下輪到曹賊不希望與車騎将軍開戰了,因為他已經跟大将軍開戰了。
所以琅琊沂東諸縣,在袁家手上,反而容易形成一個薄弱點,被曹軍進攻。
若是袁大公子願意将諸縣奉還給諸侯個人,讓其實領其封地,曹操必然忌憚,也就不敢圖謀琅琊了。
而諸侯在車騎将軍面前素來受信任,所言斷無不納之理,袁大公子若結好諸侯,還怕不能成事?”
辛毗瞳孔快速縮放了一下,低聲試探:“這是……諸侯的意思?”
步骘:“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愚見。
”
最終這一切,諸葛瑾肯定會跟劉備說明的,他不是要他自己的封地,确實是為本陣營多撈點好處。
再說就算拿回來了,劉備控制下的徐州部分,也是歸關羽管——漢朝的縣侯又沒有治理權,隻是食一縣租稅罷了。
而且,步骘的條件還沒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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