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徑直跪了下來,“砰砰砰”的開始磕頭。
“多謝恩公替我父母兄弟報仇,恩公的恩情小女子銘記于心,從此以後甘願受恩公差遣。
”
葉靖琛走進房間,施施然的做了下來,等到女子磕完頭謝完恩,他才開口讓對方起身,“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子姓陳,名喚莺兒。
”女子恭敬的站在旁邊,有問必答。
“莺兒?”葉靖琛嘀咕了一句,眼睛始終在莺兒的臉上打量着,“我的屬下葉七應該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你了吧,我為什麽要找上你,為什麽幫你報仇,為什麽讓害死你親人的惡徒償命。
種種原因你可都知曉了?”
“是,葉大哥已經全部說了。
”莺兒始終低垂着頭,對葉靖琛的态度極其的恭敬溫順,那不是女子對男子的溫順,更像是屬下對主人的絕對服從。
“那你可願意?”葉靖琛一字一字的道。
“願意。
”莺兒沒有半分的遲疑,痛快的給了答案。
葉靖琛微微一笑,追問道:“不再考慮一下?你該知道,我救你幫你就是有需求的,我要你有所回報,就你幫你可不是出于什麽善心。
事關生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會沒命。
”
莺兒擡起頭來,一雙盈盈動人的雙眼水汪汪的看着葉靖琛,竟讓葉靖琛有種差點認錯人的錯覺——真的是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
“恩公幫我報仇的條件,葉大哥一早就告訴我了,你們沒有瞞我騙我,我是想清楚代價和結果後才答應下來的。
既然大仇已經得報,又怎麽可以反悔,那成什麽人了?我雖然出身窮苦,卻絕不是那等說話不算數之人。
恩公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為了報答您的恩情,我可以付出一切,我的命就是恩公的了,您随時可以拿去的。
”莺兒昂着頭,堅決的一字一字道。
葉靖琛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很好,那你就先在這裏住下來,門外的老嬷嬷不會說話,但是能聽得見,是專門撥來伺候你的,你有什麽需要就找她。
我會讓葉七定期的來看你,衣食銀子也絕不會短缺了你。
隻有一點,在獲得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出門,這間宅院就是你全部的活動範圍。
也就是說,在危機徹底解決之前,你是沒有自由的,你要随時準備為了我而死,也許死期就在明天。
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如果危機過去之後,我們再無性命之憂,我會放你離開,還會給你一筆銀子,日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但是咱們也醜話說在前頭,你不要想着背叛我,更不要因為怕死逃走,我并非什麽善良心軟之輩,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保證你的結局會比死還恐怖。
”
面對着赤/裸裸的威脅,莺兒沒有半分害怕和悔意,她再度跪了下去,一字一字的說道:“莺兒絕不敢背叛恩公,從殺害父母的惡人償命的那天起,莺兒的命就是您的了,願為您赴湯蹈火。
”
*
“此話當真?”白幼琳本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聽了手下的回禀後頓時來了精神,豁然起身,眼睛雪亮的盯着面前的黑衣女子。
該女子是白尚書早年指派給白幼琳的暗衛,負責保護她的安全,白幼琳卻将好好的護衛培養成了見不得光的細作,專門幫助她跟蹤監視別人。
就在被賜婚之後,白幼琳便将暗衛派去監視葉靖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時刻知道葉靖琛的一舉一動,雖然她也沒想好自己知道了之後又能如何。
就在剛剛,暗衛回來回話,說她跟蹤葉靖琛來到了城西的一處宅院,見葉靖琛進去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出來。
她想進去打探一下裏面住的是何人,無奈宅院附近有葉靖琛留下的護衛,她不敢冒然接近。
可葉靖琛這副遮遮掩掩的态度更加令人生疑,她找到左右鄰居多方打聽,終于從一個婦人口中聽到了一些消息。
據那名婦人說,這間宅院不知是何人的産業,很多年都沒有人住,可就在前兩天,突然來了一個不會說話的老婆子,開始裏裏外外的打掃了起來,看樣子是有人要住進去。
鄰居們好奇就多打探了幾句,想知道突然住進來的人是誰,無奈老婆子死活說不出來,也不知是嘴太嚴,還是她也不知道。
昨日,那名婦人有事要回娘家,因着娘家距離有些遠,她天不亮就起床出門了,誰知敢出大門,就見那間神秘的宅院門口站着兩個人——一位是年輕挺拔的男子,另一位是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兩人走進宅院後,宅院的大門就再也沒有打開過,他們這些鄰居過去敲門想打聲招呼,無奈就是無人應答,以至于她都懷疑昨天早晨是不是自己沒睡醒眼花了。
聽了暗衛的禀報,白幼琳很快理清思緒,确定了兩件事——第一,葉靖琛今日去了城西的一間宅子;第二,那間宅子昨天住進去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白幼琳出神的想了好一會兒,突然爆發出瘋狂而尖銳的大笑,她笑的前仰後合,笑的不能自已,笑的眼淚都流淌了出來,一直笑到身上僅存的力氣都用光了,才抹着眼淚停了下來。
“葉靖琛啊,葉靖琛,真想不到你也是隻會偷腥的貓,這才剛剛成親兩三個月,就已經會在外面養外室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也高估了你和那個賤人的感情呢。
哈哈哈,沈妙合,你以為你嫁給了葉靖琛就是贏了,分勝負還早着呢,他這時候就已經出去偷吃了,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一想到葉家将來要妻妾成群的場面,我怎麽覺得那麽的過瘾解恨呢。
”
白幼琳一會兒大笑,一會兒惡毒的嘲諷着,她的表情極其的可怖,披頭散發雙眼紅腫,臉上的肌肉因為興奮和憤怒而扭曲變形。
此刻的白幼琳宛如一個受盡折磨精神已然不正常的怨婦,再不複半分昔日的嬌俏柔美,就連身邊跟了她很多年的貼身丫鬟和暗衛都有些不寒而栗。
在白幼琳看來,葉靖琛這個舉動就是在外面養了外室,精神不正常的她每每都用最惡毒的猜測判斷着他人的一切言行。
或許她內心深處是不相信葉靖琛會做出這等事的,但是隻要一想到沈妙合剛嫁給葉靖琛短短兩個多月,葉靖琛就跑出去找女人偷吃,她就會覺得痛快,甚至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這種感覺讓她從根本上忽略了她所了解的那個葉靖琛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品,隻願意相信自己最希望看到的。
既然一門心思認準了葉靖琛在外面有了外室,白幼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熱鬧,她馬上打起精神來,命丫鬟為自己梳洗打扮,更是難得有了胃口吃下了不少東西——這還是自賜婚聖旨傳到白家後,她頭一次如此的神采飛揚。
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馬上趕到葉家,将這件事告訴沈妙合,最好是挑唆着沈妙合去捉奸,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場面如此刺激的狗血鬧劇了。
隻要一想到葉靖琛和外室在一起時被沈妙合堵了個正着,到時候葉靖琛惱羞成怒、沈妙合哭鬧不休,一對甜甜蜜蜜的小夫妻見識到了彼此最難堪的一面,瞬間反目成仇,終成怨侶……
想到這樣的場面,白幼琳就覺得痛快又過瘾,經過幻想,這一幕好像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白幼琳頓時又笑的直不起腰來,那般歇斯底裏的笑聲讓旁邊伺候的丫鬟吓得幾乎要哭出來。
收拾妥當後,重新煥發光彩的白幼琳在白家人目瞪口呆之下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家,那些下人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為何突然之間,一直半死不活心如死灰的怨婦,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光彩奪目的白家大小姐。
而白幼琳則坐上馬車,心情舒暢的趕去了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