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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小紅:分明是我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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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水溶随着賈雨村進入漪蘭苑,堂館曲折華麗,湘簾翠幌,亭榭園池,花木掩映于朱欄曲楹間,端是一派精巧典雅的江南園林風格,令人心曠神怡。

     沿着廊檐而行,從西角門入,掀起璎珞串成的珠簾進入抱廈,隻覺抱廈内溫暖如春,前俯一池,寬三數畝,池中種滿蓮花,蓮蕊中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熏香。

     池内兩側擺放齊全的幾案,輔以蒲團落座,進以金樽,款以珍馔,池内一方蓮台上,數名白衣若仙的麗人翩翩起舞。

     真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美豔動人而不帶俗氣,恍若花中仙子。

     見此情形,水溶微微有些愣神,忽略了抱廈内的人頭攢動,倒不是說他被蓮台的“仙女”迷惑,而是對于古人奢靡程度的訝異。

     需知眼下并非蓮花盛開的時節,可眼下...時代的限制,這得花費多大的代價,虧他身為郡王,竟然如此不懂享受...... “吾等見過王爺。

    ” 瞧見水溶前來,早已靜候多時的金陵豪族在甄應嘉的帶領下起身相迎。

     水溶颔首示意一番,踩着寓意為步步生蓮的流水雲紋繡荷毯朝着上方首位的月台而去,目光環視着衆人,擺手笑道:“諸位不必客氣,落座吧。

    ” 随着水溶落座下來,衆人也都一一落座,随行而來的賈雨村畢竟是金陵府尹,名義上金陵最高的行政官員,落坐在左側首位之上。

     剛落座下來,璎珞串起的珠簾再度被掀開,一道倩影款款而入,隻見其一襲紫绫裳,臉色晶瑩,膚色如雪,捏着宛若楊柳的腰身步步生蓮,行至台下,盈盈一禮道:“奴家柳青青見過王爺。

    ” 賈雨村适時介紹道:“王爺,青青姑娘博覽群籍,秀雅絕倫,書法深得文人雅士的贊賞,被稱為“鐵腕懷銀鈎,曾将妙蹤收”,此番特意請來青青姑娘給王爺您接風洗塵,順便領略一番江南的文華人物。

    ” 好一個“領略”,精辟之言,這就是讀書人的文采... 水溶凝眸看向台下的麗人,婉媚俏麗,體态輕盈,蘊藏着江南風味,既來此處,佳人添杯奉盞實屬常事,難不成還要水溶自斟自飲不成? 柳青青上得月台來,跪坐在水溶身側,有暗香流動,纖纖素手提着月牙壺斟酒,一颦一動間盡顯優雅大方。

     一番推杯換盞,阿谀奉承之後,水溶環視着衆人,抱廈内衆人皆是金陵有名有姓的豪族,其中尤以甄、賈、史、王、薛為首。

     提起此事,倒是要說說這個薛家,長房一脈中人丁單薄,自寶钗父親去後,獨留下薛姨媽、薛蟠以及寶钗一類的孤兒寡母,現下正在京城。

     薛家遺留在金陵為主的也就是二房一脈,然而二房主事人走貨去了,眼下并不在金陵,代替薛家而來的則是薛家的一名長輩。

     提着酒樽抿了一口,水溶忽而道:“諸位,此番本王相邀,實乃有事相托,還望諸位莫要推辭。

    ” 衆人從水溶“莫要推辭”的話語中便可知曉其态度,心下有些忐忑,從接到帖子之際,他們就知道這場宴會是一場“鴻門宴”,不見“血”是不會罷休。

     因其欽差加郡王的身份,即便心中不願也不得不來。

     甄應嘉以為水溶是因為籌集赈災銀兩的事情而設下宴席,心中早有準備,恭聲道:“王爺言重了,但有吩咐,吾等定然竭盡全力。

    ” 嗯,又是竭盡全力,态度是好,但是真會如其所言? 這時,一個身着淺綠色長袍,颌下蓄着白須的老者出聲道:“王爺,可是赈災銀兩短缺,此事王爺不必擔憂,差額多少,吾等可出銀補齊。

    ”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說話的老者,此人正是金陵賈家十二房的主事人賈代齋,按與賈家的姻親關系而言,算得上是水溶的長輩。

     笑了笑,水溶開口道:“諸位,赈災銀兩倒是小事,關鍵是糧食,諸位都是金陵豪族,田産良多,所存的糧食想來不在少數,本王希望諸位能慷慨解囊,将庫中存糧交于官府,當然,本王也不會白拿,官府會以一鬥八十文的價格收購,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 金陵米價一般是一鬥六十文左右,水溶以八十文一鬥的價格收購,實際上他們還賺了一些,隻是在大災面前,米如金貴,精明的人都知道其中的虧損。

     果不其然,衆人面色皆然一怔,原先“竭盡全力”的甄應嘉默然不語起來,便是與水溶有關系的賈家亦是如此。

     他們都知曉水溶已然籌集到了近三分之二的赈災銀兩,再加其他府縣尚未籌集,缺額并不算多,金陵豪族一家出些銀子也就湊齊了的事。

     隻是沒想到王爺的目的并不在銀兩,而是看中了他們庫中的糧食,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真要應了,損失就不僅僅是一些銀兩。

     水溶見衆人一時默然不語,倒也不着急,推了推酒樽,會意的柳青青便提着月牙壺斟了起來,一雙晶瑩的美眸泛着一絲亮色。

     ............................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迎賓館,花廳内。

     水溶端坐與首位的黃花梨木上,手中捧着茶盞呷着,目光略微有些怔神。

     先前在漪蘭苑之時,面對購糧的要求,金陵豪族大抵以存糧所剩不多,或者收糧尚未歸庫等借口表明難處。

     水溶知曉這是他們的托詞,因是秋收過後的時節,庫内基本都進了新糧,不至于會差糧,但他們所言的“庫中存糧不多”也不算是空話,因為他們的糧食大抵都送往災區售賣。

     金陵的糧價已然是翻倍,災區的糧價才是貴如黃金,那兒才是最大的商機。

     不過水溶到底有着郡王的身份,并非一無所獲,由作為姻親的賈家起頭,認了一千石糧食,甄家等其他金陵豪族也不能視若無睹,紛紛認購,眼下正是在統籌總共有多少糧食。

     默然片刻,堂下的賈雨村拱手道:“秉王爺,算起來攏共有三萬石糧食,可夠金陵城外的災民食用半月。

    ” 金陵城外的災民大約在二十萬左右,按每人一天一斤的口糧來算,三萬石糧食差不多能支撐半月。

     “三萬石糧食”,這個數量的糧食已然是給足了水溶這個王爺的臉面,若是換做旁人,能從他們那裡拿到三百石都成問題,這讓水溶即便知曉這些金陵豪族耍滑頭都無話可說。

     難不成要水溶整治金陵豪族?爽是爽了,但其中的後果連水溶這個郡王都不一定能抗的下來,即便永康帝不怪罪,但他也要給天下豪族、商戶一個交待,也就是所謂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道。

    ” 怎得,王爺就能因為沒有糧食就對豪族動手,朝廷律法何在? 直白些說,金陵豪族給的三萬石糧食就是封水溶的嘴,以免惹急了成“磨刀霍霍向豬羊”。

     水溶心中計較起來,按照計劃,金陵的米價還要翻上幾倍才能吸引各地糧商雲集,那時才有操作性。

     眼下糧食能撐半個月,時間上倒是大差不差的,但這僅僅針對于金陵,一旦計劃實施,糧商受利而來,災區的糧食就短缺起來,無糧可食的百姓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

     水溶的目的不僅僅是保存來金陵求活的受災百姓,還要保存河南、山東的災區百姓,故而水溶還是要往災區運送糧食赈災,确保災民不會餓死,光憑三萬石糧食可遠遠不夠。

     坐在堂下黃花梨木交椅上的賈雨村見水溶在沉思,也知曉王爺的思慮,猶豫幾許,清聲道:“王爺,不如先将金陵城糧鋪的糧食收購上來。

    ” 在金陵米價提升之前,先将金陵糧鋪的糧食一掃而空,無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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