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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甄畫:“女兒版”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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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國公府,某處堂屋内。

     丫鬟驚蟄端着一盞香茗走了進來,眸光瞧着端坐于黃花梨木交椅上的少年,道:“王爺,姑娘還要一會兒,您先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 水溶接過香茗呷了起來,倒也沒說什麼。

     先前帶着表妹警誡一番賈珍後,本打算回榮國公府花廳繼續聽戲兒,隻是表妹哭了幾回,粉膩的臉蛋兒上的妝容暗淡不少,要梳妝打扮一番。

     女人嗎,愛美是天性,儀态妝容甚為重要。

     原是想着自個先回去,但是表妹那一派可憐兮兮的說“表哥嫌棄她之類的”話兒,水溶又不好獨自離去,想着也就是打扮一番,便也随了她的意思,在堂屋裡候着。

     隻是,前世就有經驗,眼下還是吃了這虧,化了半晌,還不見動靜,若是先行離去,表妹又要哭哭唧唧,自憐自哀。

     哎,他沒見過林妹妹哭過幾回,倒是表妹的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留個不停。

     驚蟄侍立在一旁,眸光微微閃動,忽然道:“王爺,珍老爺的事情,奴婢替姑娘謝過王爺,以後少了珍老爺的糾纏,姑娘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 水溶聞言,并沒有在意一個丫鬟替小姐感謝的逾拒,畢竟她們兩人是主仆,亦是閨蜜,算是“副小姐”。

     對于驚蟄言語中透露的意思,水溶也明白,畢竟任誰被公公糾纏,日子都不會好過。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驚蟄,你姑娘性子綿軟,受了什麼委屈隻知往肚裡咽,你作為畫兒的貼身丫鬟,要護好自家主子,不要有什麼顧忌。

    ” 在水溶看來,隻要有老太妃在,甄家也是不輸于賈家的豪門大戶,若是甄畫态度強勢一些,賈珍即便心裡藏着龌龊,那也不敢逾拒。

     然而甄畫一派柔柔弱弱的,讓人覺着好拿捏,就好似二妹妹迎春一般,針紮了也不知吭一聲,若是以三丫頭那爽朗豪氣的性子,豈會如此。

     “甜心表妹”過于甜,那就是傻白甜了。

     當然,這是水溶以為的,畢竟甄畫在他面前的表現素來溫柔乖巧。

     驚蟄自然曉得自家姑娘的性子并不綿軟,但她又不傻,不會直言出來,忙點頭應道:“王爺,奴婢會的,隻是...” 說着,驚蟄眉宇間透着無奈,怅然道:“王爺,實不相瞞,自姑娘嫁進國公府,沒有一日是過的舒心的,姑爺又是個性格軟弱的,隻知頑樂,即便知曉珍老爺圖謀不軌,也從來不顧姑娘,傷透了姑娘的心,每每午夜時分,奴婢都瞧着姑娘偷偷抹眼淚哩。

    ” 水溶聞言默然無語,封建社會等級階層分明,尤注意孝道,這被公公糾纏上,再加上作為丈夫的賈蓉頭頂青青草原卻視若無睹,以甄畫綿軟的性情,即便現在不會淪落,時間長了,怕也是心死沉淪了。

     原着中賈珍“爬灰”,可卿未嘗就不是無可奈何。

     其實細想一番,但凡賈蓉有些骨氣,“爬灰”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可卿也不會命喪天香樓。

     隻能說,碰上這麼一對極品父子,這是女兒家的劫難,即便性情剛烈之人,最終也隻是一場悲劇罷了。

     默然片刻,水溶叮囑道:“以後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你讓人去北靜王府尋我。

    ” 這個綿軟的甜心表妹,水溶不能坐視不理,心地深處想到表妹讓那個龌龊的老東西欺辱就直犯惡心。

     驚蟄聞言柳眸一亮,應道:“是,奴婢曉得了。

    ” 說罷,驚蟄眸光隐約瞧見側門外的異樣,轉而道:“王爺,其實姑娘心裡一直念着您,在夢中都會喊“表哥”。

    ” “驚蟄,胡沁些什麼。

    ” 正此時,甄畫蓮步從側門走了進來,隻見其粉嫩的臉蛋兒漲的彤紅如霞,瑩潤的柳眸瞪着“胡沁”的驚蟄,眉宇間似嗔似惱。

     面上雖是嗔惱,仿若怪罪,實際上心中卻是連番誇贊,想着要賞賜些東西給好姊妹。

     驚蟄俏皮的吐了吐香舌,道:“姑娘,奴婢去給您準備茶水。

    ” 說着,驚蟄便蓮步退下,路過甄畫身旁之時,隐晦的打了一個眼色:“話題奴婢可是引出來了,接下來就看姑娘你自個了。

    ” 水溶目光落在甄畫的身上,一席青裙罩紫衫,眉目如畫,绯紅如霞的臉頰,恍若四月桃花,那盤起發髻,讓麗人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許成熟的韻味,比以往更具誘惑,眉間刺上一朵小巧玲珑的紅梅花,猶如二龍戲珠,竟是顯得格外妩媚動人, “砰....砰..”,來自少婦的誘惑,讓水溶心兒起伏不定,糟糕,這是心動的感覺。

     驚蟄之言,他也聽明白了,無非就是表妹癡心于他,隻是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故而水溶隻能裝聾作啞,壓下心中悸動,起身岔開話題道:“表妹,眼下我警誡了賈珍一番,想來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往後過好你的日子即可。

    ” 甄畫見少年顧左而言他,婉約的眉宇間透着黯然之色,驚蟄都把話兒挑明了,表哥就不願意給她一個正面回應,沒有表哥的日子,豈能好了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原本以為表哥對她沒有情意,但是今日表哥不惜與賈珍鬧翻也要霸道護她,讓甄畫明白表哥心裡是有她的,那伫立于身前的偉岸背影牢牢的刻在她的心中,沉迷而不可自拔,她知道若是錯過這一回,往後就沒這機會了,故而借添妝把表哥哄來。

     眼下,她隻想放縱一回,宣洩對表哥的愛意。

     她是一個女兒家,沒有項羽的自負,今兒個的“鴻門宴”,表哥不留下些什麼,斷無脫身的可能。

     抿了抿粉唇,甄畫擡眸看向少年,眼眶似有霧水,語氣擔憂道:“表哥,以後公公若是還動手動腳的,我該怎麼辦?”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冷笑道:“他若是還敢動手動腳,我不會輕饒了他。

    ” 北靜王府的權威還是在的,賈珍不得不顧慮,即便賊心不死,也不可能頂風作案,也就是說起碼近段時間會相安無事。

     至于以後.....賈珍沒有以後了。

     其實在與元春成親以後,水溶就已經思慮過了,賈家一門雙公,其在軍隊的威信不同凡響,而北靜王府同樣是軍勳,兩家結為姻親,在軍隊的影響力除卻在外駐軍以外,最關鍵的便是京營也有涉及,勢力盤根錯節,猶如參天大樹。

     天子多疑,永康帝不可能不注意這點,所以當初水溶與元春在宮中初遇之時才會引起永康帝的警覺,隻是水溶表現的人畜不害,故而才讓永康帝放松警惕。

     然而人不是一成不變的,眼下永康帝是信任水溶不錯,待時日一長,猜忌心便會遏制不住,十有八九會打壓北靜王府。

     作為北靜王府親家的賈家,其内部龌龊橫生,到處都是把柄,與其以後讓永康帝借此打壓,不若由自己壯士斷腕,二公裡面必要舍棄一家,一來自斷臂膀,二來讓賈家受此重挫,以此警醒。

     榮國公府是他的親家,不好多動,而甯國公府則是隔了一層,兩者擇一,根本就不需考慮。

     而且舍棄甯國公府,亦能将甯國公府忠實的舊部聚攏于榮國公府,還能讓沒有主心骨的賈家更加依賴他,一舉兩得的,于北靜王府更有益處。

     原本覺着北靜王府與賈家結親時日尚早,不合時宜,眼下既然出了這檔子事兒,那就趁早舍了甯國公府。

     當然,要想舍了堂堂國公府,一些欺男霸女的小事情傷不了筋骨,必須要一棍子打翻來,故而此事需得好好籌謀。

     這些事情是隐秘之事,即便是枕邊人的元春都尚未透漏過一分,更别說甜心表妹。

     甄畫不知水溶早有對付甯國公府的心思,滿心以為她的表哥會一直護着她,芳心甜蜜不已,瑩潤的明眸泛着感動的淚水,蓮步近前,撲在少年懷中輕輕抽泣道:“謝謝表哥,若不是表哥的話,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 在甯國公府這段時日雖然不長,然而卻讓甄畫記憶猶新,宛若身處地獄牢籠,表哥的溫情,恍如溫煦的陽光,滋潤着麗人漸顯陰寒的内心,也讓甄畫更加下定決心。

     攻陷表哥第一招,“我見猶憐”,讓表哥心軟而舍不得拒絕。

     水溶見狀蹙了蹙眉,這侄兒媳婦又撲在叔叔懷裡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怎麼着她了,有心提醒避諱,然而見表妹哭了起來,曉得她是在發洩心中的委屈,索性也就由她了。

     純粹是安慰,别無他想。

     默然片刻,水溶輕撫着麗人顫動的玉背,溫聲道:“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先前的妝容都白添了。

    ” 本來就是因為把妝容哭花了才來添的,眼下還哭,豈不是白添了一回。

     甄畫察覺到少年的輕撫,心中欣然不已,她發現隻要自個一哭,表哥就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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