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薛家,京中貌似沒什麼有名的薛家?”
水溶雖然心有猜測,不過還是得确認一番,萬一是同名同姓呢!
杜月嬌原本打算打發了薛蟠,不過瞧着水溶似乎對薛家有興趣,眉眼間露出些許異樣,笑盈盈的說道:“那薛家不是京城的,而是從金陵來的。
”
金陵來的薛家,十有八九沒錯了,不過以防萬一,水溶還是确認道:“可是那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金陵薛家。
”
所謂“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指的就是一門雙公的賈家,“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指的是保齡侯尚書令史公之後,“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指的是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公之後,“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指的就是皇商的薛家了。
雖遠在金陵,但是金陵四大家族的名号聞名遐迩,即便水溶沒有拜讀原着,亦是有所耳聞。
杜月嬌聞言輕輕颌首,應道:“正是。
”
對于水溶知道金陵薛家也不奇怪,畢竟那金陵薛家的名頭她也有所耳聞。
水溶聞言心中恍然,已經确認了,就是薛寶钗一家,看來薛家上京了。
按原着記載,是打着送薛寶钗進京待選的名頭上京。
隻是薛家想的太理所當然了,一般而言,待選一事以薛家的家世背景應當不成問題,可是也不盡然,需知待選之人的選拔極為嚴格,家世背景、身體狀況都要一一審查,馬虎不得。
而且薛家上京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薛蟠打死了人,進京是為了避禍而來,其家世背景上就有了瑕疵,另外薛寶钗帶有熱毒,就算沒有薛蟠的事情,她也入選不了,便是第一關都過不去。
雖說水溶并不執着于金钗,但是獵奇之心人皆有之,“玉帶林中挂,金簪雪裡埋”的薛寶钗,水溶倒是挺有興趣的。
說起來明年選秀,水溶要從中挑選北靜郡王妃,這不就正巧了去,記得永康帝曾有言,讓他多選幾人,水溶倒是可以操作一番,将其收為體己人,送上門的,不要那不是傻子?
至于北靜郡王妃,薛家想都别想,再富有那也隻是皇商,且薛寶钗的家世背景以及身體狀況都有缺失,其狀況比可卿還要弱上許多,怎麼可能做得了郡王妃。
雖說金陵四大家族四家皆連絡有親,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扶持遮飾,俱有照應的,可是此時的薛家不同以往,幾近衰敗,已然沒有以往顯貴。
而且北靜王府亦是元氣大傷,即便水溶将薛寶钗收進王府,永康帝也不會多言。
仔細想想,薛寶钗一脈是主支,其幼年喪父,獨留寡母與其兄,人口倒是簡單,唯一麻煩的就是薛蟠,這可不是個省心的主兒,不過問題不大,左右薛家也是打算定居京城,人在身邊,不至于鞭長莫及,多加管束即可,完全是可行之事。
隻是薛寶钗此時估摸着也就是十三四歲,過于嬌小,但是沒關系,好菜先收進籃子裡,養養就好了。
正當水溶心中計較之時,杜月嬌沉吟一聲,轉而吩咐道:“蓮兒,去把薛公子請進來。
”
蓮兒聞言略顯詫異,需知自家小姐并不待見那位薛公子,每回來都是打發兩句,不曾想今兒個自家小姐居然請他進屋,真是怪哉!
不過畢竟是自家小姐吩咐的,于是退下去請人。
水溶見杜月嬌将人請進來,心中略顯詫異,需知這“落月居”除卻水溶與馮紫英幾人外并不待客,不曾想薛蟠也能請進來!
念及此處,水溶頗有些好奇,詢問道:“杜姑娘與那薛蟠相熟?”
杜月嬌聞言抿嘴一笑,玉手托着下颌,目光盈盈的看着水溶,清聲道:“倒也說不上相熟,不過是上回馮公子帶來見過幾回,不好駁了情面,隻是這位薛公子有些磨人,今兒個正巧遇上,就勞煩小郎君幫奴家打發了去可好。
”
水溶聽後了然,怪道杜月嬌認識薛蟠,原來是馮紫英帶來的,小娘皮是念着馮紫英的情面,自然另眼相待。
倒是這“有些磨人”,看樣子是薛蟠的纨绔性子犯了,不過能理解,畢竟杜月嬌這小娘皮形貌多姿的很,便是水溶都會多瞧兩眼,何況薛蟠這個隻知揮金如土,不學無術的纨绔的公子。
想着杜月嬌是自個的手下,水溶輕點颔首,算是應了下來。
杜月嬌見水溶應下,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精緻的玉容上露着兩個淺淺的酒窩,像盛開的桃花一樣美。
不多時,蓮兒引着一位身着錦衣華服的男子走進來,其面容普通,身形有些微胖,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大腦袋,顯眼的很。
薛蟠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