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試探性地問一句:“有心事?”
這種問題她從來不正面回答我,總是把問題抛給我。
“你覺得我在想什麼?”她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聽到這句話我至少确定了她确實心裡有事。
“嗯……我猜的答案我就不說出來了。
我覺得我是在自作多情。
”
聞言她的眉眼軟了下來:“怎麼會自作多情呢?你隻需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少了。
女人心,海底針。
你的那點心思怎麼可能比我想得還多?”
“萬一我猜的方向全是反的怎麼辦?”
“确實是反的”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
我剛想問她為什麼如此肯定。
她就接着說了下去:“我知道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男人,所以你在感情中不喜歡自己是弱勢的那一方。
”
“而現實是,你把我看成是個很成功的女人,加上我還是你的老闆。
在這段關系中,你總覺得自己是弱勢的一方。
”
我停下了腳步,吃驚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轉過身來,繼續說道:“我猜你想的是我剛才借那首歌想暗示你的是,抓不住的雲彩始終不屬于你,你根本不可能擁有我,對嗎?”
我更驚訝了,我沒想到她能把我的心裡話全部說出來。
讀心術?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我的反應。
“你想錯了,”她漸漸靠近我,“我隻是想告訴你,過去的事就不要陷在裡面出不來了。
”
“人确實會喜歡追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但是最後呢?或許本來屬于你的,因為你的過錯而錯過。
”
“我其實……”我想說我其實并沒有陷在過去,但是鹿文初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想說的是……”她的臉幾乎貼在我面前,溫熱的氣息吹在我臉龐上,有點癢癢的,“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們之間的差距而有太大壓力,我願意在你面前做個‘弱者’!”
我承認她這段話結結實實地說進了我心坎裡,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個女人,在外面是高冷的女總裁,在我面前是順從的小綿羊。
我承認我是有點癡心妄想。
但我真的太愛這種反差感了。
雖然她這句話說的我道心不穩,但是我還是穩住心神,雙手捧住她的臉:
“可是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你是為了照顧我的感受而自己選擇降低身段,我喜歡的是自己有實力,讓一切理所當然。
”
我輕輕地落下一吻:“原諒我的一點小倔強。
”
她的眼眸亮晶晶,好似在跟我說話。
鹿文初默默地摟住了我的脖子,踮起腳尖把下巴擱在了我鎖骨上。
我順勢把手放在她柳腰上。
她在我耳邊呢喃道:“看來我還不夠了解你,我記住了。
”
我注意到她還穿着高跟鞋,掙脫開了她的懷抱,背對着她蹲了下去:“穿了一天高跟鞋腳很累了吧?上來,我背你回去。
”
鹿文初沒讓我等太久,沒太多扭捏就上來了。
我回頭去看她的表情,發現她好像有些羞澀,躲躲閃閃地不敢看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男人背呢……”她如同蚊子一般的呢喃細語逗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