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良好的準備與積極的态度,這是溝通成功的第一步。
現在,咱們說回來——你看,我在這座城裡享有特權,我能知道你是誰,你從哪兒來。
如果我想幫你,要不了三分鐘你就能得償所願。
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這破壞規矩。
”
“哦?你的規矩嗎?”周雨淡淡地問。
“當然不,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沒有規矩可言。
但是,我所服務的主人可不怎麼好說話……這說來話長,因為你知道得太少,所以咱們得從頭開始。
咱們兩個其實是很有相似處的,你聽完我的故事後就會明白這點。
”
奧斯爾從懷裡掏出一支雪茄,悠然自得地點了起來。
“當我像你這麼大,興許還要再小一點的時候,我的家境非常糟糕——用你們的話說,窮得叮當響。
六個兄弟姐妹,淹死在河裡一個,被強盜擄走一個,我就成了最大的一個。
我琢磨着種地是死路一條,就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城裡闖蕩……噢,不是現在的這種城,那可是相當久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我幹過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普通點的是搬運工、雜役,走運的時候也幹些更輕松的活兒——譬如,有些貴婦人很樂意在無聊時找個臉蛋還行的伴兒……”
他居心不良地呵呵笑了起來。
對此,周雨隻是面無表情地端坐着。
“但是這也有風險。
你得學會怎麼爬陽台,否則難保不吃男主人的刀棍。
我也沒法每次都躲掉老爺們的狗呀!這行是做不久的。
所以我很快又換了份工作,是個一個賭場老闆服務。
多數時候是保镖,有時也負責催債。
這可是個長見識的活兒,你能見到各種各樣的人。
曾有一次,我被派去找一個欠債的賭鬼。
據說他是個巫師——這點永遠也沒法驗證了。
總之,從剁手指到裹上沙泥扔進海裡,一切順順當當。
另外,我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本書,寫得怪有意思的。
”
說出這番話時,他臉上的笑容燦爛,毫不收斂。
但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如兩個空洞般直直凝視着周雨。
“那書裡寫了些……特别的内容。
一個儀式?祭祀?總之,反正也無事可做,所以當晚我找了個還不起債的倒黴鬼,把他拖到巷子的死角裡宰了。
我保證,那時候我可不相信什麼巫術、詛咒、魔法……我就是單純覺得怪好玩的。
”
“……你就因為這種理由殺人嗎?”
“唉,小姑娘,唉,為什麼不呢?在納倫什芙,這是家常便飯呀。
你吃頓飯的工夫就能經過三具屍體,所以咱們就别為這種小事争論了。
總之,我幹掉了那個倒黴鬼,用他的血塗滿了角落。
你猜怎麼着,那天夜裡有人找上了我。
一個很特殊的客人,魯特琴彈得特别不錯。
我挺欣賞他的本事,所以也沒因為他擅闖我家就砍掉他的腦袋。
我們兩個就在屋裡聊了一會兒,他問我有什麼願望,我說想試試做個有錢人,他就邀請我,來打個賭。
”
奧斯爾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他笑得實在太厲害,把自己嗆得咳嗽起來。
“咳……那他媽的瘋子!他彈了半夜的琴,然後送給我一隻山羊角……天啊,又破又老的山羊角……嘿,我嘲笑他說這破玩意兒一枚銀币也不值,他就把羊角盛滿了泥水和砂礫,等到再倒出來的時候——你猜怎麼着?裡頭的東西全變成金沙!源源不斷倒出的金沙!
“到那時我才曉得,那老賭棍确實有點東西。
但他自己無福消受,倒把召喚魔鬼的法子留給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