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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鏡之内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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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白,什麼都沒剩下。

     略微挑選了一下後,“周雨”對一個備注為“莉小姐”的在線聯系人發出消息。

     【明晚有空嗎?】 在來得及決定下個目标以前,“莉小姐”就回複了。

    一個動态的貓咪表情,搭配一句“嘻嘻,這麼快就想我了嗎?” 周雨立刻回複她:家裡的母老虎不在,請你吃飯。

     更多可愛系的表情包發了過來,然後是幾句體貼的關懷與撒嬌,最後連照片都發過來了。

    從語言和圖片的使用習慣來看,對方相當的年輕,說不定連二十歲都不到。

     嗯……應該怎麼說呢。

    手機主人還真有一手。

     周雨在心中感慨,一邊與“莉小姐”既親熱又空洞地交流了幾句,留下足夠多暧昧的發言,将所有文字連帶着好友界面截圖,然後删除這段全新的記錄。

    随後他打開網頁,注冊一個新郵箱,将所有的圖片上傳保存,浏覽器的曆史痕迹則全部清除。

     雖然技術人員多半可以把數據找回來,不過從手機主人把情人和家人放在同一個社交賬戶來看,他的信息安全意識大概很糟糕吧。

    隻要留出一兩天的空閑時間就足夠了,隻要能去另外的地方把郵箱裡的圖片下載走,之後郵箱被追蹤破解也無所謂。

     創建和上傳都完成的很快,也沒有誰敲門的迹象。

    周雨把手機放回公文包裡後,又打開那個屬于女孩子的帆布背包。

     裡面的東西他同樣很陌生,隻能優先取出手機。

    藍底青花的手機殼與這具身體指甲上的美飾風格很相似,可以推斷這是自己的東西,用指紋解鎖也成功了。

     這樣就很方便了。

     那麼,下面…… “周雨”随便整了一下衣服,把點唱機的音量調到最小。

    他用酒瓶的碎玻璃割開昏迷男人的褲子與西裝。

    除了内褲和被捆綁的手腳外,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遮擋的布料。

     這是一具過度發福、如同死豬肉般的臃腫裸體。

    “周雨”看過去時,莫名其妙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要用什麼形狀的刀具、多大的力道和角度才能順暢切開。

     鮮血倒是還好,沾得滿手脂肪是很令人讨厭的。

     ……光是這樣靜悄悄地想象着将人解剖殺死的行為,某種滿足感就充溢着胸膛。

     即便明白這是違反倫理與法律的舉動,即便對這個試圖性侵犯的男人沒有産生激動和憎恨的情緒,“她”還是不停地想象着用玻璃片将這男子開膛剖腹的場面。

     喜悅感從背脊向腦部爬升。

     在這種昏昏然的戰栗中,“周雨”找了杯還未動過的酒,用含冰的酒水把中年男人潑醒,又輕快地撿起地上的玻璃片。

     本來這男子流的血就不多,隻是因為沖擊而暫時昏厥,被冷水一激就醒轉過來。

    男子迷迷糊糊地瞪着眼睛,幾十秒後才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大概是被“周雨”手中的玻璃片給吓到了,他的臉孔開始抽搐起來,腹部的肥肉也連帶着抖動不已,就好像一座發生小型地震的肉山模型,看起來極有觀賞性。

     對此,“周雨”的回應是輕輕地偏了偏頭,将滑落的發絲撩到耳後。

     “啊,您醒了嗎?”她微笑着說,“一下子清醒,頭可能會有些暈呢。

    您想喝一點水嗎?” 中年男子顫抖着搖頭,在企圖張開嘴解釋以前,“周雨”歪歪頭,把手指豎在嘴前,輕輕地噓了一聲。

     “乖,不可以吵鬧哦。

    ” 像是安撫不知所措的孩童那樣,他溫柔地勸說道:“事情我都理解了,請您安靜一點。

    ” “——萬一招來服務員的話,我就隻能先把您的喉嚨割開了。

    ” 啊,這個人實在不成器,光是這樣好言好語地說了他兩句,竟然就開始嗚嗚咽咽地流淚了。

    成年男人膽小成這樣,到生意場上要怎麼活下去呀?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裸體的緣故。

    據說人類在失去衣服以後就會特别沒有安全感,畢竟那是作為文明生物的标志。

    沒有這層裝飾的話,即使是人和豬的區别也會變得暧昧不清吧。

     看到男子嗚嗚地流淚以後,“周雨”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攝影,以誘哄的語氣說道:“好啦,好啦,不要哭了。

    來,乖。

    學個豬叫吧。

    ” 起初,男人不太情願,但被玻璃片在胸前小小地割了幾下後,便回心轉意了。

     先是趴在地上呼噜呼噜地叫着,然後像蚯蚓那樣爬來爬去,最後把自己的襪子一點點吃了下去。

     “周雨”在旁邊拍攝全程,下達指令後就溫柔地鼓勵他,說着“好乖”、“真聽話”、“真是好孩子”之類的安撫。

    一切搞定以後,還把錄像内容在他面前稍微展示了一下。

     “那麼今夜就到此為止,希望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唔……如果再來找我的話,這個錄像和您出軌的證據就會被展示給所有您認識的人。

    ” 最後,“周雨”像摸小狗腦袋那樣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又在他的公文包裡抽走全部的現金,拿着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大樓。

     走出半個街區後,他注意到路牌上寫着“奧斯爾路”。

     對于路名,他沒有一點印象。

     不止是路。

     連自己原本是誰,原本該叫什麼名字,他都完完全全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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