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這些被期望帶來更加充實和幸福的、事關現實生活的研究領域,星網卻似乎難以給我們帶來更多幸福。
一份載于《薰渠》的研究指出,受調查的使用者們(即使是心智分流支或半心智分流支們)在面對星網時,他們的孤獨和沮喪卻反而增多了。
“相比于在實在的生活中存在着的,可接觸的朋友,完全基于星網的友誼有時是受限的……因為我們沒法在彼此的日常生活中出現。
”一位接受調查的半心智分流支這樣解釋,“我們彼此的談話情景經常是與實際狀況相隔離的,這導緻很多時候讨論将限于一些更形而上的領域,而一旦在這些領域有所沖突,我們的關系可能就無法維持下去。
”
“而且星層之間的時間流速差其實也是個問題,”牠補充說,“特别在需要跨星層多方讨論的時候。
這很現實。
想象一下你一個朋友剛剛出版了一本新書,然後你去吃點東西,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你再回到線程上打算祝福他的時候,已經是他剛出席完葬禮的孫子在回答你的良好祝願了。
”
這項出人意料的發現顯示了網絡的虛拟性和真實性所同時導緻的意料之外的結果。
許多星網的使用者們相信,它以區别于其他工具的方式對人們産生影響,因為它可以成為使用者與世界溝通的主要渠道。
考慮到這些意外和失望的存在,我們不由要問:這座龐大的世界會帶給我們怎樣的好處和風險?隻有知曉了這一一點,我們才能去思考:在面對這一嶄新的技術設施時,我們将何去何從。
按照那些最熱愛星網的人的設想,一切星網使用者,倘若他們忠誠于自己的生活,其長期目标都應該是讓我們“超越生理上的極限”,他又補充道,換言之,就是成為心智分流支,或另一種自由的心智分流支。
正如這一願景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李-圓所說,“從束縛了我們語言和文化的動物性的軀殼中解脫出來”,這一進化的吸引力是顯而易見的。
誰不想成為一個超越了軀體束縛的存在?誰能在宇宙中瞬息千裡,并随意制造自己身體的備份以避免傷害、逃脫死亡?從缺陷、沮喪、疾病、衰老、死亡中解放出來,對此種誘惑流連忘返的絕不僅僅是那些網絡幻想家。
這是被現今技術啟發的未來主義者們給我們規劃的未來,從我們所有的局限性和弱點中掙脫出的未來……
(本文原載自《碳基》1371期,以下内容需收費觀看,請聯系最近的《碳基》編輯部獲取以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