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付貓人而設計的?拆封後的效果是多久來着?”
“拆封後還能持續一次法力循環。
”她的同伴回答道,“大概八到九個小時。
”
“那還挺耐久的呀!要知道,我用過的大部分卷軸都得按照呼吸來計時。
我也請過連攜四宗的人來幫我檢查飛船系統,它們按照完全嚴格的标準秒來計費,還堅持說這也是它們法術的構件之一……我不懂這一套是怎麼玩的。
不過,唉,雅萊,你認為我們把這小鬼交給杜蘭德人或白塔會怎麼樣?比起門城,它們肯定有更多興趣去監視和教育這個小鬼。
如果我們不能提交足夠充分的證據,把它交給神光界的治安系統也毫無用處。
不,我覺得白塔那些人更可靠些,不過我擔心,他們會有太多的興趣,不是對于它的品德,而是它的眼睛……”
這時,那個站在邊緣的人緩步接近她們。
長翅膀的東西以警戒的姿勢轉向他。
“讓我把話說清楚,”她威嚴地對那走近的人說,“這裡沒有誰允許殺死誰,懂嗎?現在我在這兒,沒有人能當着我的面搞謀殺,除非那是經過公民表決的正義程序!”
“我沒想殺死誰。
”走近的人聲明道。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我是說,得感謝你提醒了我們這個殺手小孩的存在。
可是你也沒打算為我們解圍。
你還和那個大喊大叫的女的站在一起呢。
”
“我隻是想确保這裡沒有誰會阻礙接下來的工作。
就目前的觀察而言,隻有你們抓住的這一個是不合适的。
”
“活着不合适?”
“願望不合适。
”對方糾正道,“如果它不改變願望,我不能進行下一步。
這對我們所有人的脫困都很重要。
”
“我可不大相信你。
”
“事實是很明顯的。
”為她所懷疑的人說,“朱爾他們的故事早已告訴我們答案了。
這台機器會主動追溯曆史記錄,隻要在它所覆蓋的範圍裡。
在它剛啟動時,它不但實現生者的願望,而且——顯然也達成了一些特别的遺願。
我不打算重蹈覆轍,尤其考慮到我們永遠也無法改變一個死者的願望。
”
“噢,你是說,這台機器連死人的願望也會實現?即便它現在都沒法正常地聽你的指令?”
“那沒有必然聯系。
也許它恰恰更容易聽從已死者的願望。
它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一個死者的願望而被觸發的,不是嗎?”
“嗯……”長翅膀的東西沉吟道,“我沒怎麼聽說過這樣的事……不過,我得承認,現在我們所知道的每一台機器都有些自己的個性,而如果你堅持這是一台從死亡中誕生,并且也更偏愛死者的機器……”
“我不曾那樣說。
”對方回答道,“不能因它聽從死者而認為它偏愛死者。
就目前我們知道的事情而言,我不認為這件事裡有情感的部分。
歸根到底它隻是一台機器,而且,如果我們仔細審查它所做動物一切措施,那似乎都是為了讓生命存活下去。
”
“所以,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這個問題被抛出來時,似乎所有清醒的人都在着意傾聽。
而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就連他也在着意傾聽。
他的死亡飛刀仍在往林中抛擲不休,可是不知不覺間,他那一譚渾水的聽覺全都集中了那小小的舞台上。
那混沌宇宙裡唯一的王座。
那唱響萬物之鈴内永遠寂靜的核心。
無意義的聲音全都消退了。
某個世界星球沉悶轉動的低噪,納米機器内部原子鐘振動的尖嘯,這些聲音全都從他混亂的頭腦裡消散。
他有了一種預感:那個人會帶來巨大的變化,那個人所制造的聲音意義不凡。
他開始理解這件事,因為他作為“執行人”的使命。
他的理智與天職得出結論:他得先把那個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