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神奇。
”朱爾說。
她的口吻裡帶着真誠的贊許,并且也像是在提問,但姬尋沉思着别的問題,沒有應和她的話語。
朱爾不得不重複道:“這項裝置的發明實在至關重要。
”
這下,姬尋中斷了他在其他線程上的思維巡遊。
他飛快地看了荊璜一眼,後者沒有任何表情。
“事實上,”他指出,“我們沒有使用那個你所知道的裝置,朱爾。
我很不幸在上一次探索時損壞了它。
這是我的失誤。
”
“但現在我們有了另一個,”朱爾說,“并且按你所說,它們在效果上是相似的。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它的運作原理。
”
“你是指我損壞的那一個?”
“我也想知道它和我們正使用的有何不同。
”
姬尋無聲地對着虛空微笑。
他不需要用眼睛去瞧,因為貼附在他皮膚上的微型光感應器會向他展示周圍任何一個角度的畫面。
當朱爾用她讨論工具的口吻說出要求時,他知道荊璜朝他投來了沒有情緒意味的一瞥,但是什麼都沒說。
山中人的态度無疑給了朱爾很多誤解,姬尋在心裡思量着。
盡管他沒有向這位不老者做正式介紹,她的另一位同盟夥伴卻可能向她介紹過“玄虹之玉”——但是能清楚到什麼程度呢?朱爾顯然是弄錯了一些重要的基本事實。
“通常來說,”他解釋道,“以太屏蔽器是由表達結構和原基兩個部分組成的。
原基來自于其他的許願機環境,或是對低靈區域的片段截取。
而表達結構會負責将它們展現出來。
這在原理上是很直觀的,朱爾,想象以太屏蔽器是另一台完全定向的小型許願機,但它隻能提供一個指定的願望:把周圍的環境替換成原基代表的環境。
”
“這是我們正在使用的那一種嗎?或是被你損壞的那一種。
”
“我損壞的是靈場屏蔽器。
”姬尋說,他巧妙地避開了第一個問題,“就我一貫使用的那種舊屏蔽器,它是依照完全不同的理論制作的。
通常,它不需要加入原基——你能在市面上買到的往往是白塔提供的原基,它會把你指引到白塔的星辰之路上——但是靈場屏蔽器不會如此。
它需要的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計算結構,因此你是無法在市面上買到通用型的靈場屏蔽器的,它需要對特定環境的靈場特征值進行調試。
我很難在一個沒有實例和設備的環境裡向你說明它的理論基礎,但有一個很簡單的比喻能幫助你理解它的運行原理:有兩個人對着許願機提出要求,第一個人提出它想要的任何事,而第二人隻許願讓第一個人的願望失效。
靈場屏蔽器永遠是最後許願的那個人。
隻要它檢測到任何特征值變化,它會立即通過一個反向描述使事情恢複原狀。
”
“這聽起來叫人困惑。
”朱爾說,“就像你們的許願機會聽從任何一個人的指令,沒有任何要求或識别方法。
”
“是的。
”姬尋回答道,“這的确是許願機的一項特性,有人也懷疑它是無限性的某種本質屬性。
這個命題仍在讨論當中,不過就如你所見,當切分器啟動時,它實際上并未忽視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
“我很懷疑。
它隻聽從了少數人的需求。
”
“确實如此嗎?”姬尋問道,“你們是否給自己的願望表述設定足夠嚴謹的範域?那些最早被它滿足願望的人現在如何呢?”
“一個有意思的說法,姬尋先生。
”朱爾漠不關心地說,“但是這并不能解釋你的屏蔽器如何讓許願機聽話。
”
“通過特征值解析和通用符号——我們說得簡單些吧,這就像在破譯密碼,大部分已知的許願機都有一套特定的表達規律,那是可以被分析出來的。
”
“那麼如果你們碰巧遇到一個全新的許願機呢?對于那些破譯不出來的密碼,你們隻好投降認輸?”
“那是很少見的。
”姬尋說,“一般來說,解開密碼的鑰匙就藏在許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