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姬尋與朱爾回到3050号房的前廳時,他們看見另外兩個人也站在那兒。
姬尋能夠認出蓄着灰色半長發的前委員會成員基摩,以及此屋的真正主人,不久前迎來過一次新生的倫拉。
新倫拉還很年輕,保持着大部分原始人類的模樣,因此和他們看起來尚無差異。
當他們走出房間時,她熱情地向着朱爾揮舞雙臂,後者走過去,撫摸她的頭顱與脖頸。
“或許你注意到了。
”朱爾說。
“是的。
”姬尋說,“這裡的初始姓名是有限的。
所有的名字都源自于計算中心與委員會内部曾經存在過的成員——以及,被你們處決的人。
切分器選取的範圍正是你們兩個機構之間的地理區間,還有全部曆史。
在計算中心曾經出現過三個倫拉,她們是運輸工,遊離病患者,以及你的學生。
”
“繼承下來的隻有名字。
這裡的居民是切分器創造的。
或許它随機組合了我們所有人的原始因子,然後再賦予姓名。
名為倫拉并不意味着她和我的學生有關系。
不過,我們的确很容易成為朋友。
”
屋主人興高采烈地望着他們,如同正在經曆一場有趣的遊戲。
她天真而迫切地問道:“朱爾,剛才的演出有趣嗎?”
“精彩絕倫。
”朱爾對她說,“謝謝,倫拉。
你把我告訴你的故事展示得完全準确。
我們的新客人完全着迷了。
”
“确實如此。
”姬尋跟着說。
他自然地同倫拉打了招呼,向她的慷慨幫助表示感謝。
“提起名字,”他說,“我仍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在我所調查的所有樣本裡,盡管其中一些可能說了謊,但沒有人的初始姓名和你相同,我也試着找過維斯或蓓,隻有一些非常相似的發音。
這是你們特殊性的一部分?或者隻是我的樣本還不夠廣泛?”
“我并不能告訴你關于這裡的每一件事,姬尋先生。
如你所知,過去我們從未冒險進入這裡。
如果沒有你出現,我們仍然會在外頭那個小小的牢籠裡浪費時間。
”
“現在我們可以一起消磨時間了。
”姬尋輕快地說,“如果你們不打算對我采取行動的話——我建議你們不要這麼做,并且盡快占據一個住所。
如果你們連續數日在街道上遊蕩,或者,借住在某個慷慨的主人家裡,除非它能完美地控制記憶,否則倫理之家将會為你們而來。
那裡的……工作人員,我們暫時這麼稱呼吧,或許會讓你們想到往日的時光。
不過我保證它們要危險得多。
倫理之家啟用了你們過去未曾擁有的力量,倘若和它們所能做到的事相比,你們的倫理委員們不過是些揮舞樹枝的嬰兒。
”
“值得考慮的建議。
你想必對它們有過研究。
”
“在我剛進來時,它們确實對我造成了威脅。
如果你沒有什麼特别的辦法,朱爾,我也建議你和你的同事避開它們。
如果你們被帶入倫理之家,我想脫逃出來就不太可能了。
”
朱爾露出笑容。
她看上去并不在乎這個警告,反倒是為此而得意洋洋。
姬尋注意到了她這奇妙的神态。
他偏了一下頭,視線掃過好奇地聆聽着的新倫拉。
“你已經吃過它們的苦頭了,姬尋先生。
”
“我不反對這麼說。
”
“以你的學識和經驗,仍然沒法對付它們?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你仍然未能想出一條足夠高明的對策?”
“我遇到過它們三次。
”姬尋不急不緩地解釋道,“每一次,我發現追捕者的身份都有所不同。
那不是個體差異,它們來自于不同的種族,不同的規則,不同的系統。
這些觀察足以讓我确信倫理之家的執法者們是随機創造的,沒有希望提前設計一套對策,除非我能預知今天的執法者是誰。
”
“我聽說今天是個特别的日子,我們也可能會碰上一位特别的執法者。
”
“或許你比我了解這個紀念日,以及它可能對應的執法者。
”姬尋說,“鑒于切分器選取的是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