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
“你試試索要一個和球體拓撲等價的環面。
”
“什麼環面?”
“這是問題所在。
”雅萊麗伽答道,“你隻能說出你理解的東西。
”
“好吧。
這是一個問題。
”波迪承認道,“但這是個文字遊戲。
隻要你教會我這個概念,它不會是很大問題。
而且你看,如果我不知道一樣東西,那說明我的生活不需要它。
”
“但有人需要它。
他們試着許了這個願望。
他們的許願機也成功做到了這件事。
”
波迪專注地盯着她。
他或許是從她的态度裡知道這件事還是下文。
“他們改變了那整個星層的規則。
”雅萊麗伽說,“空間結構被完全摧毀了,星層在無限地質裡的相對位置發生了變動。
沒人知道他們落去了哪裡。
他們可能還活着,如果他們許願過要在這樣的結構下保持存活,但那會給他們本身造成的影響是不可知的,他們已經完全無法和我們的世界交流了。
這類願望是很容易被許下的……你可能會許願讓這世界再也沒有噪音。
”
“這倒是個挺有啟發性的願望,但我沒想過。
你多半也不會想讓一種顔色憑空消失,嗯?不過我理解你的意思。
如果我這麼幹了,也許所有人都會死于韻律病,或者……讓我想想,如果它讓這聲源消失了,那意味着這裡一切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變了,是不是?某種性質變化,也許我的身體也完蛋了。
這就是你想說的。
”
雅萊麗伽很細微地笑了笑。
她不願給這下流人太明顯的贊賞。
“多少人為此死了?”波迪興緻盎然地問。
那不是種同情的語調。
“過去很多。
但現在已不常見了。
”
“為什麼?許願機越來越少了?而且,既然前頭有這麼多蠢貨找死,為何你們還有這麼多人活着?”
“許願機不止一台。
”雅萊麗伽說,“它們在形式和方式上是有所不同的,對描述的理解能力也有差異。
它們在性能上是有差别的。
所以,如果你對着其中一台許願要保持現狀……”
“啊,我懂了。
一個功率大小的問題?”
“理解力和展現力。
那是機器或宇宙本身的極限。
還有你的描述力,那是你能将它使用的程度。
對于展現力更高的許願機,它能使低層級的願望被兼容。
即便一個宇宙的規則被改變,其他地方仍然能維持完好。
這是大部分人都幸存的原因。
目前,展現力最高的許願機被一個力求穩定的人控制着。
如果他不放開限制,别的許願機無法形成真正的危害。
他維持着整個世界的穩定性。
”
“機器無法起效?”
“他們無法描述。
”
“那是什麼意思?就像是我碰到那個什麼該死的環?如果一個壞蛋拿着比他更差的許願機,就會變成一個說不出願望的蠢蛋?”
“比那更複雜一些,它可能會從因果方面起效。
不過你可以這麼理解。
”
波迪又大笑了起來。
不知怎麼,這話題似乎讓他感到格外開心。
他學着雅萊麗伽的樣子抓起一枝花朵糖,把它橫着叼在嘴裡,抿着它上下抖動。
“這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事。
”他說,“有意思極了。
我真想親眼看一看這個玩意。
我有一種預感,你知道嗎?我覺得我能親眼看到。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到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
“說說看。
”
“你們怎麼知道誰是掌控着最高許願機的人?”波迪問道,“如果它甚至能讓你們意識不到,你們又如何知道那是最高級的許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