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紅藻包裡還藏着三四個古怪的白色粘球。
他一頭霧水地把它們撥弄了幾下,感覺像剝殼的龍眼。
“這啥啊?”
黑貓扭頭望了一眼,眉毛往上擡高:“合成胚珠。
你可以理解成人工種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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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出來是個啥?”
“說不準。
”黑貓說,“不過,從我觀察到的情況,很少是合法的。
如果它是,外頭會标注清楚它的種類和來源。
”
羅彬瀚對它的觀點表示同意。
他不清楚三無産品是不是違反星際法,可如果一樣東西合法,倒也用不着藏得這麼仔細。
于是他去找宇普西隆,揭發送給他這包東西的好心人。
“你真是随便到哪兒都會和違法犯罪撞上啊,羅先生。
真的沒有得罪過什麼善于詛咒的法師嗎?”
宇普西隆歎着氣把這幾顆白珠連帶紅藻拿去檢測。
這件事成了他們在等待荊璜回來時的主要消遣。
羅彬瀚還請宇普西隆用飛船的加工室做了一個金鈴铛,然後抓住星期八按在椅子上。
他一邊給星期八紮頭發,一邊聽宇普西隆講自己所經曆的走私故事。
武器、生物和藥品都屢見不鮮,但最大量的東西是濃縮糖。
既能做食物也能當興奮劑,恰當比例下的成瘾藥與殺人毒藥,萬能建材和高能爆炸物。
而相較于其他等質量的同類産品,走私糖的判刑卻很低。
這總是黑社會新手入門時的最佳選擇。
“紅裂當初發明這個技術的時候也沒想到會這樣吧……可是,如果現在把糖城給全面禁止的話,不說黑市流通和政治問題,光是受刺激而自殺的人數就很頭疼了。
雖然不像毛肚子吞吞那樣深度地替代管理者職能,糖城在很多地區的經濟和穩定性上是很重要的。
”
“紅裂這人還活着嗎?”羅彬瀚随口問,“對這事兒就沒話說?”
“啊,這個嘛,老實說,我也不清楚。
”
“不清楚?”
“嗯,雖然濃縮糖的原始技術是紅裂開發的,第一家糖城也是他建立的,後續在聯盟的商業化繁榮就與他沒有太大關系了。
最大的糖城不是他名下的,之後幾種新糖也不是他開發的。
總而言之,作為創始者的他就這樣慢慢消失在曆史裡了。
考慮到那時杜蘭德人的壽命,現在也許是已經死了吧。
當然,也不至于是受到軍管階層迫害的程度,隻是逐漸地被世人遺忘了而已。
流傳下來的最有名的話是‘糖會成為所有生命的共識’,其實真正對公衆說的最後一句是‘就停留在這一刻吧’。
停留在這一刻,然後就退出了關于糖城的故事呢。
所以說是個怪人。
”
羅彬瀚埋頭給星期八編辮子。
他已經弄完了左右兩個斜編的法式麻花辮,把它們盤在後腦勺纏好,然後往縫隙裡插溫室薅來的小花。
宇普西隆坐在杯子上,若有所思地輕輕說:“做出改變的人和得到報酬的人,未必是一回事啊……”
“他也不是一分沒賺。
”羅彬瀚聳聳肩說,“你們幹嘛不主動宣傳宣傳?”
“原因很複雜的啦。
本來糖城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
而且,羅先生你可能對此還沒有意識,宣傳對聯盟來說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安全防衛手段。
任何可能帶有污染信息的情報都是禁止被傳遞的,審核過程非常嚴格。
”
“污染?”
“啊……怎麼解釋呢。
和詛咒的概念有一點相近,但是原理是不同的。
羅先生老家有那種詛咒書的傳說嗎?就是書啊、信啊之類的東西,由一個人傳遞給更多的人,隻要看到上面的内容就會遭遇不幸。
那個其實就是信息污染案例的傳說化。
”
羅彬瀚插好最後一朵小花,然後把鈴铛挂了上去。
這下星期八看起來就像是個金發版的低齡雅萊麗伽。
他一松開手,星期八就往外跑,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這下她再也沒法趁着羅彬瀚不注意而瞬移了。
“其實……之前對羅先生你說了一些謊話。
”宇普西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不過也和信息污染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