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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三岔擇于理式盡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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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普西隆用他的金屬細棒在凝固的沙面上劃動,刻畫出一列列火柴棍似的小人。

     “‘卸甲棄盔,脫至虛無’。

    如果這個儀式完成,被它們關在體内的活物也會一并被消解掉。

    本來我是想借它們帶我進入河道,然後在半途中設法溜掉的,結果……唔,怎麼說,好像有點小看了白塔的水平,被困住以後就怎麼都出不來了。

    我明明有記過解開生甲葉的咒語,結果好像完全背錯了哈哈哈哈哈,差點就被一起消滅掉了哇!正愁沒有辦法脫困呢,幸好周雨先生你把那個矮星客小姑娘帶來了。

    實在是太感謝了!因為生甲葉被設計成一種很簡單的比大小的模式,在面臨更大的威脅的時候,會把體内關住的東西放出來,再去把新的威脅關起來。

    所以隻要那個矮星客小姑娘狠狠地揍它們一頓,我也就能脫困了。

    ” 他興高采烈地在那排火柴棍士兵的頭頂作畫,添上兩個更加矮小的人。

    其中一個的腦袋後添了好幾條長線,另一個的腳上則圍滿放射狀的線條。

    羅彬瀚揣摩了幾秒,懷疑那是“光腳”的意思。

    他趕緊對宇普西隆說:“咱講話就講話,配圖就不必了吧?” “诶?不好嗎?這樣子比較形象吧?像我們老家上課的時候,影像資料可是必不可少的。

    我還被學長誇獎過有藝術天賦呢。

    ‘宇普西隆,如果你再用畫圖的方式做訓練記錄的話,就連總教官都會忍不住嚎啕痛哭的’——我可是有這般情感渲染力的繪畫天才呢!啊,這樣自誇好像不太合适。

    總之請一邊欣賞我的創作,一邊來解決現在的這個謎題吧。

    ” 宇普西隆邊說邊畫。

    在這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裡,他的創作内容已經叫羅彬瀚一點也看不懂了:許多四腳的火柴棍人,幾根流動的線條和斑點,還有一個端正的三角形。

     羅彬瀚肅然起敬地問:“這是嗎?” “是一個夢幻界的傳說哦。

    關于協律彩虹國中的有翼者和有角者,在來到夢幻界以前,他們存在着如今已經無法再記起來的祖先。

    關于那些先祖們的成就和榮耀,幾乎一點都找不出來了,剩下的就隻是一點點包裝成神話形态的曆史記錄……那個消逝的文明,不相信愛欲與偏見的存在,不理解戰争與貪婪的意義,甚至語言中從未有過欺騙的概念。

    雖然崇尚‘仁慈’與‘友誼’,但卻完全依靠純粹的理性指導生活,依靠責任感和道德構建家庭,從上到下,全都真誠地向往着崇高完美的理式……實在令人向往呢,那個沒有任何污點之處,永恒的和諧的馬群。

    因為我有着同樣追求理式的先祖們,所以也很難不對那個文明産生欽佩和共鳴。

    至于那個文明的名字,被研究它的後代翻譯為‘慧骃’。

    也真是個既動聽又清楚的好名字呢——可是話說回來,邦邦先生,你到底是怎麼從怨河裡出來的呢?” “什麼?”邦邦結結巴巴地說。

     “啊,是我問得太突然了。

    抱歉,因為我這個人的思路一向是比較跳躍的,很容易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聯想到一起。

    那麼我換個問法吧,在邦邦先生的故鄉,有那種非常典型的三角選擇笑話嗎?就是說,告訴你三種美德,但這三個東西不能共存,隻能選其中兩個之類的。

    像我的老家就有這種笑話,我想想啊……光線技好的戰士一定沒法過知能測試,通過知能測試的戰士一定放不出正常光線,光線好又通過知能測試的全都會被披上藍色殖裝送進科技部加班。

    ” 宇普西隆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哎呀,不好意思,每次說到這個就忍不住要笑了哈哈哈!不過這個外人大概很難懂啦,正好我現在有一個更合适的例子呢,邦邦先生……維持生命的存在、想要貫徹的理想意志,還有賴以實現這兩者的形式——生存、意志和道路。

    如果這三者必須抛棄掉一個的話,你覺得要怎麼選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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