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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銀匙埋于水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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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算是很叫他吃驚的答案。

    盡管羅彬瀚确信自己聽到了那個呼喚的聲音,帷幕後還是什麼都沒有。

    依然是寬闊無邊的河面,以及覆蓋廣袤水域的睡蓮。

    霧在帷幕這一側更為多變輕靈,就好像裡頭藏着某種活物。

    可當羅彬瀚逐一看過去時,他的眼睛又準确地告訴他那兒什麼都沒有。

     “維羅奧?”他喃喃地說。

    但仍不确定自己剛才聽到的真是這幾個音節。

     加菲問他那是什麼意思。

    這寄生在他體内的異形怪物又一次沒能共享羅彬瀚的所見所聞。

    但它描述的環境卻和羅彬瀚看到的毫無差别,那似乎證明他又一次臆想出了不存在的東西。

    這結論叫羅彬瀚頗不甘心,于是他轉而向在場的第三人尋求作證。

     “你聽到了?”他問阿薩巴姆,“就剛才,有個女人說話?” 阿薩巴姆一聲不吭。

    那在羅彬瀚的感受裡比較像是一種否認,他隻好将這個謎團擱置下來,在阿薩巴姆開始指揮他之前繼續往前走。

     他們穿越了那神秘而巨大的帷幕,接下來的路卻沒有什麼明顯不同。

    河水清如無物,底下覆滿松軟的灰白泥沙,蓮莖蔓生網布,容易叫分神的人絆倒。

     這些水下的蓮莖,還有堵塞河道的花葉,盡管給羅彬瀚造成了一些障礙,可實際上的危險卻很小。

    因為河水很淺,僅比羅彬瀚的腰部稍高,哪怕摔倒也能輕松起來。

    真正困擾他的是霧。

    河上的白霧不像帷幕前那麼沉寂,它在河面上奇異地變幻着,如同一個活物。

    羅彬瀚想告訴自己那隻是氣流問題,可他自己卻幾乎沒感覺到一絲風。

    這裡的空氣靜悄悄的,連水流都很溫吞。

     他跨過一大片纏紮成團的蓮莖,不經意地轉動腦袋,眼角瞄見一個蒼白的女人直立在水中。

    他猛地轉頭過去,發現那隻是聚成細長形狀的霧。

    有時他又覺得河面上漂着蒼白女人胳膊或腦袋,并為此徹底地檢查了他能看到的每一處角落。

    結果當然什麼也沒有。

     那并沒耽誤很多的時間,因此阿薩巴姆對他的種種疑行保持沉默。

    可加菲卻對此很有興趣。

    它總是聲稱自己沒看到,卻要求羅彬瀚詳細地講講那些他錯看的事物。

    羅彬瀚很不滿,可也沒什麼能說的——所有那些關于霧的幻覺都是在浮光掠影間産生的。

    每當他想看個清楚時,那裡剩下的便隻有霧。

    他當然沒有細節可說了。

     “你總看到異性。

    ”加菲說,“完整或不完整的?” “你這是啥意思?”羅彬瀚不太高興地問。

     加菲顯然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說法。

    它富有技巧性地避開正面回答,可羅彬瀚認為自己還不至于蠢到聽不出來。

    加菲的種種反應都暗示那些幻覺是他的某種精神體現。

    可話又說回來,羅彬瀚也很難解釋他為何總把霧錯看成異性。

    或許是因為周圍的環境那樣飄渺、哀愁,讓他想到曾經認識的一些女孩。

    周妤就很像一陣霧,宓谷拉有時候也是。

    還有茜芮。

    雅萊麗伽和藍鵲就不太一樣。

    她們更像風暴或貓爪藤。

     羅彬瀚這樣逐個審視着他生命中認識的一些姑娘們。

    在最後他總算想起自己背上也有一個。

    不過阿薩巴姆确實無以倫比,不管她真是女孩、男人或者一條龍,羅彬瀚都願以尊敬的心情喊她一聲鐵蒺藜。

     “我聽過幾個關于霧和女孩的故事。

    ”加菲說。

     其實羅彬瀚不是很願意聽。

    他現在夠緊張兮兮了,用不着想象力再添油加醋。

    可是加菲的談興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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