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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武神騎行柳林之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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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抓在手裡揮舞。

     他清了清喉嚨,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袋裡清走,然後說:“接下來怎麼辦?” 阿薩巴姆仍沒說話,隻有影子裡流出細長的一條,朝着遠處的黑暗揮動。

    從她這行為裡羅彬瀚理解了兩件事:一、她是真的沒法說話。

    二、她的意見是“離開這兒”。

    那正合羅彬瀚的心意,可他也不得不指出另一項事實。

     “你看見周圍沒?”他不敢去抓阿薩巴姆的腦袋,隻好用右手手指沖着周圍比了一圈,“我估計咱們在一塊挺高的岩石上。

    沒路。

    沒梯子。

    ” 他舉出自己光秃秃的左手腕,在阿薩巴姆面前晃了晃:“也沒手。

    尋思着你有辦法把我們帶下去?” 阿薩巴姆的視線落到他手腕的斷口上,随後轉開了視線。

    她身上的黑色肉芽仍在緩慢生長,看來并不在乎羅彬瀚是不是能把手變回來。

     “行,您繼續歇着吧。

    ”羅彬瀚說。

    他決定自己一個人也能玩得挺好,于是便從阿薩巴姆的影子旁走開,去到岩石邊緣觀察環境。

     他們正處于某種像是地下或山腹内的石窟環境中。

    空氣濕冷,岩峰林立,角落長滿散發冷光的青苔。

    自窟頂的縫隙中流瀉暗泉,一直彙入峰底的黑暗。

    四處都有激烈的水聲,如同下方是一條曠闊湍急的河流。

    根據落水的聲音,羅彬瀚估計他們至少有六層樓那麼高。

     倘若和剛才的處境相比,這一切尚不算很糟糕,可也同樣讓羅彬瀚無計可施。

    他在岩石旁逛了一圈,未能找到合适的道路攀爬下去,何況也不清楚底下的有多深(可他現在還會溺水嗎?)。

    他終于開始感到疲憊,在岩石上距離阿薩巴姆最遠的位置坐下,渾身沒有一處不痛。

    這就是生活嗎?他沒精打采地脫下外套,用匕首歪歪扭扭地裁下兩條袖管,先給左手的斷腕包紮,然後用牙齒包好右手背的傷口。

    這會兒他的肺部也在絞痛,萬幸程度輕微,他也懶于一顧。

     他粗暴地處理完傷口,然後就着旁邊落下的泉水洗了把臉。

    那水很冰,但聞起沒什麼異味,羅彬瀚流血太多,感覺實在渴極了,因此也不管不顧地喝起來。

    等他搞定後思考了一會兒,用自己剩下的袖管浸滿了水。

     “你要不要?”他甩着蓄滿水的袖管問阿薩巴姆,注意到她的脊椎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血肉。

     阿薩巴姆沒回應,羅彬瀚直接把袖管扔了過去。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袖子還能不能收回來,而是心滿意足地穿上他全新的無袖外套,躺倒在岩石面上。

    現在他渴望崇高無比的睡眠,就算是阿薩巴姆渴死也不關他的事。

     “睡眠。

    ”加菲低吟着說,“那是一種暫時的死亡。

    ” 你放屁。

    羅彬瀚在心裡回答。

    他已經昏昏沉沉,結果那食人族還不肯讓他耳朵清靜。

    它開始慢吞吞地講論死亡和睡眠。

     “我曾聽到有人如此描述這個世界。

    ”它說,“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幻象,被終極的力量所創造。

    它從永恒國度裡喚醒睡眠者,便使他們有了生命。

    可這幻象本身充滿了痛苦與折磨,因此生命們總是渴望回歸永恒的睡眠。

    當他們決定這樣做時便會登上船隻,穿過一條長滿蓮花的河流,經過流水返回永恒國度裡安眠。

    可是這樣做的人太多了,世界便隻好在河流上挂起三重帷幕。

    第一重的名字喚作孤獨,第二重名為恐怖,它們都灰暗而可憎,用以吓退渴望同眠的歸鄉者。

    第三重帷幕則不同,它光輝燦爛,美不勝收,使人相信那背後定然藏着更偉大而智慧的存在。

    那便是至高存在的面紗,為它傳達旨意,勸阻歸鄉者返回幻界。

    ” 那是詐騙。

    羅彬瀚在心裡評論道。

    緊接着他墜入意識深處,做了一個漫長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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