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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其藥甘糖同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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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也沒有問過那個家夥。

    ” 羅彬瀚還在反刍他的這些話,但荊璜卻立刻催促着說:“那星星跟你說了些什麼?” “說了不少。

    ”羅彬瀚回答。

    直到這會兒他仍未完全取回自己對現實的感知,就仿佛他有一半的精神仍然留在噩夢中,在無盡的死亡循環裡。

    他知道自己有許多重要的信息想要傾訴,但感情上卻沒能産生一點急迫。

    他感到十分平靜,想到自己體内促使神經興奮的那些激素分泌機制或許也受到了某種電磁波損傷。

    盡管如此,有一句話壓在他的舌尖,幾乎不用思考便要脫口而出。

     “藥。

    ”他說。

     “……已經精神錯亂到需要吃藥的程度了嗎?” “宇普西隆的敵人在吃藥。

    ” 這句話像某種魔咒,迅速激活了羅彬瀚自己的記憶。

    他茫然地在白光中發了一會兒呆,才開始向荊璜訴說夢中的所見。

     路弗殺死了他,那是毫無懸念的結局。

    但那不止發生了一次、十次或是百次。

    那些疊加的死亡逐漸從簡單變得繁複至極:起初是窒息、火燒或者穿刺,痛苦來得快而結束得也快;緊接着這個過程開始拉長,在抵達極限以前添加着漫長的折磨;最後連死亡也成為他得以細分步驟的複雜流程。

    他曾經感到咽喉裡掙紮着活蛇,或是肌肉被注入的毒素溶解,每一次的記憶總以雷霆之聲告終,并在下一次的循環開始時變得淡薄模糊。

     但他一直沒有見到李理。

    每當雷霆響起,他身上的傷勢便像幻覺般煙消雪融。

    他依然完好地倒在鐵粒沙灘上,碎沙燙爛了他的舌頭,然後路弗會跟他聊上幾句,他們繼續開始下一輪。

     “這可有點意思。

    ”最早的時候他經常聽見路弗那麼說。

    那黑星用矮星客的姿态漂浮着,在羅彬瀚看來宛如在思索某事。

    那時他的狀态還不錯,所以他選擇忍着舌頭的疼痛還嘴,或者趁機問些關于宇普西隆和翼頭怪物的問題。

     “他們兩個對我都挺無聊的,你知道吧?”路弗說,“兩個亮閃閃的玩意兒,像我附近的那些星星。

    不過如果你非得說,我認為那個羽毛袋子更煩人些。

    它自個兒獨處時也說個沒完,總是叨念出點奇怪的東西,比如說……嘿!圓規腳!” 一個類似圓規的巨大鐵質部件從天而降,兩個尖銳的末端分别紮進羅彬瀚的眼球與嘴裡。

    他渾身抽搐了一下,聽到遠方的雲層裡滾動着雷鳴。

    那把他釘在地上的刑具立刻消失了,他的左眼視覺正常如初,隻殘留着輕微的爆裂觸感。

    路弗因此而爆發出一陣狂笑。

     “不不不不,這玩意兒紮在你身上的樣子可太怪了。

    這還是适合拿來固定帶翅膀的玩意兒——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對,那個羽毛袋子。

    我認為它肯定有點毛病,成天自己說話,我還兩次瞧見他吃些小圓球。

    ” “小圓球。

    ”羅彬瀚重複道。

    緊接着他的呼吸被阻滞了。

    某種細碎的小石子填滿了他的氣管,飛速增殖,然後從口鼻中掉落。

    他不停地嘔吐,但卻沒法吸到一口空氣。

    那些裹滿粘稠血漿的碎石子掉滿了他眼前的沙灘。

    他抓住其中的一顆,用指甲刮掉上面的血迹,發現它看起來宛如紅色的糖球。

     雷霆震響,又複靜默。

    他手指上的糖球與氣管的撕裂一起消失了。

     羅彬瀚仍然盯着自己的指尖,就好像那顆從他氣管裡嘔出來的糖球仍然存在。

    他混亂破碎的思緒裡閃過了一個名字。

     “我覺得我好像抓住了一點竅門。

    ”路弗說,“她隻在你滑向死亡的時刻出現,是吧?一個怪有愛心的魔鬼,多少得算守護天使。

    我想和她多搭幾句話都不成。

    你到底是從哪兒認識了這麼一個妙人呀?來,讓我瞧瞧你的腦袋瓜裡有什麼樣的答案……嘿,你壓根兒沒在琢磨這事兒呢!你在懷念一個給你送糖果的好朋友——誰是周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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