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紅衣黑發的“女性”。
無以描述的身姿,若要用言語形容,就隻能說是“像朱鶴一樣的少女”。
黑似鶴翎的長發,绯若朝霞的紗帔,赤如鮮血的廣袖,都如流水般逶迤垂落。
因為極度濃豔的色彩,周圍的整個世界簡直都變成了黑白色。
在“她”所經之處,光熱從地表下“生長”出來。
橙紅、藍紫、蒼白……融混的火焰如彩羅飛紗,蔓延在荒涼的土地上。
那景象過于光燦而恐怖,在目擊的時刻使人産生了眼球融解的錯覺。
“羅瀚!”
他的臉被外力掰開。
視野從那流溢朱紅的幻象裡脫離,一時間竟像失明般什麼也看不見。
他感到藍鵲幹枯的指骨拍打他的臉頰,焦急地對他說:“你的眼睛在流血!”
羅彬瀚摸向自己的臉,在皮膚上沾着溫暖的液體,散發出奇怪的腥香。
那氣味讓他像飲酒般暈眩。
藍鵲要求他不要去碰自己的眼睛,然後連續念了幾個咒語,可是沒什麼效果。
羅彬瀚沒耐心繼續等下去,他抓住藍鵲的腕骨:“你看得見那山谷裡的女人嗎?”
“什麼女人?清醒點羅瀚,我們離那裡太遠了,還被山坡擋着,你不可能看得見那裡的情況。
”
藍鵲兜住他的臉,用安撫式的輕柔語氣說:“你已經開始産生幻覺了,羅瀚。
保持冷靜,現在這顆星球還很安。
莫莫羅先生表現很出色——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事情并沒有你擔心的那麼糟糕,好嗎?我認為情況在我們的控制下。
我在那個山谷讀到了很高的以太濃度,超出這具工作服的測量極限。
那已經很接近高靈帶的臨界值了。
玄虹之玉在使用某個非常強效的法術,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
而我認為這個法術的強度可以覆蓋整顆星球,那就意味着它具有完消滅蝶母的可能。
那看上去沒什麼問題,而且我們也沒法插手,因為現在靠近那裡太危險了。
我懷疑我們會在百米以外就會遭到靈魂蒸發。
但是情況現在看上去真的不錯,也許這裡根本不需要我們,也許我們就應該老實待在這裡,等着他們把問題解決。
”
它盡量讓語氣顯得胸有成竹,但羅彬瀚聽得出它同樣心有惶惑。
他直接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
”藍鵲說,“那裡的以太強度讓我沒法用偵測法術,而且距離太遠了,超出這具工作服的。
不過目前他們還很順利,我甚至在那一帶看到了植物!噢,這肯定是某種法術的迹象,但它們看上去很真實,而且還在往谷外擴散……真有意思,那附近看起來就像另一個世界。
這是時間回溯?但那些植物看起來可真奇怪。
”
”你沒見過那兩種樹嗎?“
“不不,我當然認得它們!都是泛薔薇科落葉小喬木,杏屬和桃屬。
這兩種類型的植物在雲中城文化區域帶是很流行的。
我隻是覺得它們不應該是這兒曾經有過的原生植物,這裡的土壤和氣候條件……慢着,羅瀚,你現在能看得見?”
藍鵲展開五根指骨,在他眼前亂晃。
羅彬瀚準确地截住它。
他的雙眼仍然緊閉着,眼眶内溢滿溫暖的液體,随時都像要把眼球給泡化。
“你是怎麼看到我的手的?”藍鵲問,“心靈洞察?物體透視?”
羅彬瀚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辦法清楚地形容出來。
那大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