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估略是念大學的年齡,所能說出的挑釁都對羅彬瀚不痛不癢。
但其中一個女孩的聲音卻和其他人不同。
“慢着。
”那個有點尖細的聲音說,“這個人我有點眼熟……他在夢裡打過我一拳!”
羅彬瀚對這聲音沒什麼印象。
他詫異地回過頭,看到一個梳着高馬尾的女孩。
她的辮梢做過卷燙和挑染,混雜一小撮酒紅色,臉上的妝化得又濃又花,還穿着一條帶撕邊的緊身褲。
她這身天翻地覆的小太妹打扮讓羅彬瀚差點沒認出來,直至瞥見對方手上攥着的酒紅外殼手機,他才猛然意識到此人正是不久前他從野人手裡解救的俘虜之一。
他順勢掃向其他人,想找出另外幾個當時的被俘者,但沒發現特别眼熟的。
那也可能因為這些人的打扮都過于新潮,和穿着登山夾克的俘虜們俨然是兩個物種。
巷子裡的年輕人們開始哄笑,大概是為了剛才聽到的話。
“你在夢裡見過他?”其中一個家夥油腔滑調地說,“他還打了你一拳,難道就沒對你做别的?”
“我對她這款的沒興趣。
”羅彬瀚說。
這倒不是氣話,因為他妹妹在初中時也愛打扮得像個殺馬特,這已經讓他聽膩了母女間的争吵。
年輕人們發出一陣谑鬧。
有的向他揮拳噓聲,有的則純粹是幸災樂禍。
另外兩個女孩搭着酒紅馬尾的肩膀,好像以為自己怪可愛似地捂嘴笑個不停。
酒紅馬尾沖着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雙眉。
她的眼神說明這是個侮辱性動作,但羅彬瀚不知道它的意思。
他無所謂地問對方:“你什麼時候做的夢?”
“山裡。
”酒紅馬尾說,“我在山裡散步時睡着了,醒來時腦袋後面疼得好像挨了一下,那是你幹的。
”
“我幹嘛打你?難道因為你長得醜嗎?”
年輕人們又發出一陣哄笑,還有幾個明顯是想收拾他一頓。
羅彬瀚觀察那酒紅馬尾的樣子,認定她再沒有多餘的情報價值,便馬上轉身離開,想找些更年長聰明的人打聽消息。
他走出半條街,聽到身後響起很輕的腳步聲,扭頭瞧見那酒紅馬尾一直跟着他。
這小太妹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在被看到後索性大步走到羅彬瀚旁邊。
羅彬瀚停下腳步:“你想幹嘛?”
酒紅馬尾擡頭挺胸,很有點傲慢地盯着他:“你肯定打了我一拳。
”
“您有證據嗎?有就去法庭告我啊。
”
酒紅馬尾愠怒地哼了一聲。
羅彬瀚見過她素顔的模樣,知道她長相不錯,可看到那張大花臉便好感無,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精神初中生說話。
他悶頭繼續往前走,結果酒紅馬尾還是不依不饒地跟在他旁邊。
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幹擾到羅彬瀚的偵察計劃,使他原本就很低落的情緒雪上加霜。
他很想找個沒人的小巷,給她後腦上再補一拳,結果偏偏走到了一條筆直平坦的大道上。
這下羅彬瀚無路可逃,隻能對那酒紅馬尾說:“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
“我爸爸是這裡的警長。
”酒紅馬尾說,順便得意地挺了挺她貧瘠的胸膛。
羅彬瀚看了她一眼:“你爸管你嚴嗎?”
“這不關你的事。
”
“你現在走開這就不關我的事。
”羅彬瀚說,“否則我就告訴他你在吸溺葉,讓他把你扔進管教所。
”
酒紅馬尾驚愕地看着他。
羅彬瀚簡直感到好笑:“難道你覺得你們掩飾得很好嗎?”
“可你不該知道管教所。
”酒紅馬尾說,“你不是個住在山裡的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