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氣氛變得怪異了起來,齊王的随從大氣都不敢出。
軍醫低着頭,一言不發,心中祈禱此劫平安度過。
齊王的大腦飛快運轉,思考着利弊,許久,他沉聲說道:"回京。
"
随從一怔,轉瞬道:“是。
”
軍醫低着頭,眸光閃過一絲光亮,嘴角微勾。
嶽将軍辦公處。
嶽将軍聽了士兵回禀,沉默許久,緩緩問道:“當真是齊王親口所言?”
士兵抱拳回道:“是,齊王身邊的人已經開始收整東西了。
”
嶽将軍撫着胡須,面色平淡,讓人看不清其意。
許久,他道:“退下吧。
”
士兵應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屋中恢複了寂靜,嶽将軍緩緩起身,走到中間的沙盤前,看着面前鋪滿北涼城池的沙盤,面色稍緩,帶上了三分笑意。
齊王走了也好,這下可沒人在他耳邊唠叨了。
隻是太子的人。
嶽将軍想到這,眉頭微蹙,許久深深歎了口氣。
官道上。
許則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北而去。
因是帶着皇帝旨意,一行人也不敢耽擱。
馬車裡,許老大裹了裹身上的披風,“爹,越往前越冷了,馬上是不是要下雪了啊。
”許老大抽了抽鼻頭,趕忙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許則川靠在車壁,看着手裡記載的北涼各地風情書籍,聞言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北涼那邊早就下雪了。
”
許老大抽了口氣,這前程還真是不好掙,當初老二跟着去祁州,是不是也這樣。
“後面鬧騰嗎?”
許老大被許則川問的立刻回神,想到後面浩浩蕩蕩的官員中,那批讓人矚目的公子哥們,俊朗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能不鬧嗎,要不是爹您和周大人鎮着,估計早打起來了。
”
許則川将手裡的書合上,伸手撫了撫胡須,許老大頗有眼力見的給他奉上了熱茶,“爹,喝茶。
”
許則川接過,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入了肺腑,立刻覺得身體舒坦了不少,許則川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許多,“此次出行,條件嚴苛,隻要能堅持到北涼,可見他們還是有諸多可取之處的。
”
許老大,“......”
“爹,您這跟抓壯丁有什麼區别。
”
許則川斜眼瞟他。
許老大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趕忙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家裡咋樣了。
”
許則川神色一僵,心中哀歎,他何時才能再見到他媳婦啊。
轉眼過了兩日。
涼州城。
齊王要回京的消息已經傳出,城中将領紛紛攜着禮物前去拜訪送行。
原本,軍中将領應該同皇子保持距離的,但嶽将軍率先帶頭,許老三在後,衆人立刻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思。
人家一位皇子,陛下親封的齊王,千裡迢迢來到北方,本是要大展宏圖大幹一場的,誰料就在軍營外頭,摔了重傷,若說中間沒有貓膩,誰會信。
“都是老臣失職,若是老臣派人迎接,殿下也不會出此意外。
”嶽将軍一臉無奈悲痛的說。
身邊的副将附和,“殿下身份尊貴,能來咱們北邊監軍,是我等莫大榮耀,誰料那馬如此不争氣。
”副将一臉氣憤,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