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侯府。
藍氏得知許老大要跟着許則川去北邊,高興地趕緊替他收拾行囊。
許承姚今日上完學,回正院用晚飯,見自家娘這般興奮,不禁詢問,“娘,今兒個是怎麼了,您這麼高興?”
藍氏回頭瞧了一眼已經坐在桌前用點心的許承姚,彎着眼睛笑道:“你爹要跟着你爺爺出去辦差了。
”
許承姚一怔,他爹不是在翰林院任職嘛。
“還有這事,爹怎麼會跟着爺爺辦事。
”
翰林院同工部可沒有任何關聯。
藍氏知道自己兒子一心在前院讀書,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随即解釋道:“這不你爺爺要去北邊,就把你爹帶上了。
”說着,藍氏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當初二房不就是跟着公公出去的,回來的時候都升官了。
許老大是長子,又是正兒八經科舉出來的進士,要是跟着出去一趟,回來定能升官。
許承姚捏着杏仁酥的手一頓,北邊?
他倒是聽先生說了些。
北邊剛剛拿下,他爺這次去定是艱難重重,那他爹估計也讨不了好,想着,許承姚見自家老娘一副喜不勝收的樣子,默默地将杏仁酥塞到了嘴裡。
他就别多嘴了吧。
夜色降臨,許則川下值回家。
正院。
秦書替他盛了碗雞湯。
“藍氏知道你要帶老大去,可是高興壞了。
”
許則川夾着菜的手頓了頓,“你沒跟她說去了那邊要吃苦頭?”
秦書撇撇嘴,“如今外頭各家都往裡面塞人了,她能信嗎。
”
許則川一聽這事,頓時沒胃口了。
“真糟心,陛下竟然還同意了。
”
秦書噗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許則川,“不過去就去吧,起碼人手多,到時候也能幫着做些事。
”
“這些世家公子也算各有千秋,這次去,也都是家族挑選出來的。
”
說到這,秦書忍不住插話,“你當他們送的都是嫡長子啊,那一個個可都是家裡不受寵的。
”
許則川,“正是如此,去了才好管着,想來他們自己也是想掙前程的。
”
秦書拿起筷子給他夾菜,“什麼時候走啊?”
許則川沉默幾息,“定的日子是下個月。
”
秦書一怔。
許則川,“今年怕是沒法陪你過年了。
”
秦書面上擠出了些笑容,釋然道:“我早就猜到了,隻要你好好的,不回來就不回來。
”
許則川握住了秦書的手,溫聲安慰道:“别擔心,老三不是在北邊吧,他如今也管着軍權,再者,北邊十幾萬大軍在了,怎麼也影響不到我這個文官。
”
秦書擡眸看他,“隻是那終究是蠻夷之地。
”
“我怕你。
”許則川沒有讓她繼續說話,随即道:“就是因為是蠻夷之地,所以我才要去。
”
“阿書,你忘記我們的來處了嗎?”
秦書喉嚨一哽,“就是因為記住,我才擔心,這條路會更艱難的。
”
皇帝有野心,一心北伐,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而許則川這些被派往前線的臣子,才是最艱難的。
許則川輕輕的拍了拍秦書的手,“别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
“相信我。
”
秦書點頭,“我會帶着孩子在家裡等你回來。
”
許則川笑了笑。
他心裡清楚,隻要他在北邊安分做事,在京的家人都會富貴無憂。
“隻是可惜,不能給兩個孩子啟蒙了。
”
秦書,“我會給他們請個嚴厲的夫子的。
”
許則川搖搖頭,“那可不成,咱們的孩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