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結束,京中的形勢也漸漸緩和。
許則川這些日子閉門不出,除了跟住在家裡的薛逢春等人談論學問之外,就是待在書房練字寫文章,靜待會試名次出來。
朝中形勢心中已明,等待成績的日子就變得格外煎熬了起來。
連着一向灑脫的許四郎,這幾日都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的去許則川那待上一會,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氣的許則川趕緊将他轟了出去,讓他去教許承姚讀書。
就這般,放榜之日也在京中所有人的期待中終于到來。
一大早,天色未亮,許老大就帶着人親自去放榜處守着了。
若不是有許則川攔着,許老二怕是都打算請假在家,親自去看榜了。
前廳。
許則川,許四郎,薛逢春等人都坐在這裡,衆人身旁雖放着熱茶點心,可卻沒一人有心思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有舉子已經坐不住站了起來,想要出去看榜。
許則川見之,也不阻攔,立刻吩咐人套車送他過去,有了一人起身,其餘幾人也紛紛一起。
決定日後仕途的時候就在眼前,能坐得住也沒幾人了。
到最後,前廳隻剩下許則川,許四郎,還有薛逢春三人。
薛逢春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的伸頭看着外頭,嘀咕着,“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動靜。
”
許則川心裡其實也緊張的很,畢竟地第一次參加會試,決定命運的時候,他雖覺得自己的卷子答得挺好的,但畢竟考官的想法誰也不知道,尤其這次考卷還是皇帝親自出的題,誰知道皇帝想做什麼。
“莫慌,我家老大已經去看了,若有結果,他會立刻來報的。
”許則川不知,他的聲音中也隐約帶上了三分焦急。
薛逢春歎了口氣,“考了大半輩子,終于熬到了這個時候,若是這次我還不中。
”說到這,薛逢春周身氣氛都不好了起來,“隻怕又是三年啊。
”
考不中當然還是要繼續考的,薛逢春雖然心裡不得意,但還是很堅持的,他覺得自己年紀還不大,俗話說得好,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他還年輕。
如今陛下身體康健,加恩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若是這次不中,他就得再等三年。
許則川安慰道:“逢春兄莫要這般想,名次還未出來了。
”
“你苦讀半生,若是都不中,那我等就不用說了。
”
薛逢春聞言,心中的緊張急迫略減了些,是啊,這可是會試,他都考了幾次了,若是連他都不中,那旁人了。
會試可是全天下所有舉子一同參考的,能一次就中的有幾人。
想到這,薛逢春安慰好了自己的内心,“仲疏你莫要打趣我了,旁人或許不可,但你不同,你是太傅親徒,學識見解自也是不同的,隻盼你我兄弟,這次都能榜上有名。
”
二人閑聊了一番,互相開解了一會,這才有心情喝茶。
放榜處。
早已經圍滿了人。
到了時辰,緊閉的貢院大門終于打開,有兩隊士兵帶頭開路,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