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擊。
在場體型最大的牛頭怪首領,渾身被無形拉扯切割出迸濺血線。
但它卻在暴怒的身體膨大和踏地震蕩之間,撐斷炸裂開一段段的無形絲縷;而另一位白須半人馬的長老,則是揮動鐵斧如烈風;在某種超凡力量的加持下,铮铮作響的擊斷了一片又一片的透明絲縷。
而作為在場的強力暗裔氏族之一,“狼毒花”氏族的長者,則是與其他同族一起,用指尖劃開手腕,揮灑出一道道血污,憑空凝固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線;将水花中夾雜而至的透明絲縷切碎斬斷。
甚至連不小心靠近的族群或是異類,守在現場的森人衛士,乃至是同為暗裔的其他氏族成員;也毫無差别的被密集穿刺和飛舞的血線,切割成支離破碎的一地殘骸;而他本人更是時不時地幻化成紅霧。
在纏繞盤踞全場的透明絲縷中,侵蝕出一個又一個的缺口來。
而其他的毛人、樹之子和林民成員,也各又獨自的手段和技藝,進行抵抗和自保;但現場最為顯眼的,還是蕾諾爾多代表的“赤月”氏族。
無論是揮動散發着不祥煙氣的黑劍,的堕落騎士米茲拉克;還是徒手虛空抓裂一大片空氣和絲縷的安妮特,或是不斷放射出毒刺荊棘,如活物環繞如牆的泰菈;乃至擋在蕾諾爾身前的骸骨傀儡阿古斯。
但是最具攻擊性的,還是兜帽遮面的少女瑪利亞,一手火焰熾燃盤旋着,燒的透明絲縷截截寸斷;另一手閃現幽蘭鏡盾,不斷擋下透明絲縷的穿刺,又在被纏繞包裹的瞬間,突然崩碎切割成無數斷線。
但與此同時,現場那些倒地的森人守衛,也再度站立了起來;而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般,咆哮着沖向了各自為戰的衆多族群;根本無畏武器的斬劈和戳刺,哪怕被砍斷肢體和頭顱,也要就将對方擊倒。
然後一起纏繞着,被拖進翻滾的黑水當中;甚至被當面砍成了碎塊,也能在透明絲縷的作用下,迅速的接合拼湊起來;蹒跚趔趄着繼續投入争鬥中。
因此,一些實力相對較弱的族群,很快被擊潰吞噬。
甚至連幾隻體型碩大的牛怪,或是半人馬也不能幸免;在被這些森人的屍體傀儡,像是蟻附一般的纏繞住之後;就被越來越多的絲縷緊緊纏繞,最終像個繭子一般,無力掙紮的被拖進、沒入黑水深處。
但與此同時,剩下的各自族群精英和強力者,也順着敞開的曲折坡道,逃到了當初的裂隙開口;卻發現原本的開口,已然被密密麻麻的山石與貫穿其中的粗大樹根,所填塞的滿滿當當,毫無一絲空間。
這一刻,逃出來大多數的幸存者,也不免有些沮喪和絕望了;幾名狂亂和暴怒的暗裔,突然主動撲向了身邊的其他族群;冷不防咬住了對方的脖頸,用最直接也最野蠻。
最浪費的方式,汲取血液精華。
而受到這一幕的刺激,其他原本就充滿警惕和戒備,氣氛緊張和壓抑的族群之間,也瞬間爆發了連鎖反應一般的自相殘殺……與此同時,在另一個空間碎片裡的江畋,也順着散溢的能量波動找到目标。
那是隐藏在綿延森海之間,一個活着的小盆地;或者說是一張深嵌入大地内部的饕餮巨口;嶙峋陡峭的灰色高崖,就是“它”的外環鋸齒;而隐約向外翻滾的泥沼和流土,就是“它”蠕動的唇舌邊緣。
而巨口居中的無底深淵,足足有一公裡寬;随着隐約如呼吸一般的悶雷聲,時不時從中不斷的升騰而起,一團團大小不一的氤氲流光;又在空中凝聚而成新的水母流雲,彙聚到灰蒙蒙的虛幻天穹中去。
然而,随着江畋的意識體靠近,緩緩吞雲吐霧的深淵巨口,突然間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激烈轟鳴聲。
随之而來的,是巨口邊緣宛如口涎一般,一道道灰泥噴泉,争先恐後的泵上天空。
轉眼之間,就蒸騰彌散開來;化作籠罩和遮掩在,巨口所在位置的濃厚霧瘴;也讓江畋停下了更加靠近的打算。
随後,在灰色霧瘴之中,穿出一個極其晦澀的意識:“外來的無生者,說出你的企圖。
”
與此同時,在巨口中突然升起了一根粗大立柱,而在這跟新生的立柱上,赫然如花蕊一般,密密麻麻矗立着,許多僅剩半身的森人;在霧瘴中發出了參差不齊的哀鳴與哭喊、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