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約的連環震動中,作為僅有幸存者的森人祭長,從另一條秘密通道中鑽了出來;恍然隔世一般的現身在,山丘祭壇的頂端;隻是他尤為狼狽,不但全身上下破破爛爛多處受傷,木杖也斷裂了。
更明顯的是,他原本還算灰黑的發色,已然大部分變成了雪色;而原本铄毅的精氣神,也萎靡消頓了不少;讓臉上的褶子變得越發明顯起來。
但随後,他就冷不防撲倒在地上,連續滾出了好幾圈。
也躲過了來自身後,岩石縫隙中的追擊;那是毫不顧身體的扭曲和摩擦,強行從狹窄逃亡通道中,擠出來的其他森人;領頭的正是那名負責提供祭品的老年女性森人,也是他長期伴侶和得力臂助。
此刻,卻像是僵硬的傀儡和木偶般,不顧自身被擠壓、蹭刮的,皮開肉綻、深可見骨的傷勢;本能向着他飛快攀爬的追趕過來,同時在口中發出無語的嘶嘶聲。
而在“他們”裂開傷口處沒一滴血。
口鼻耳眼等處五官竅穴,也變成了空洞一般;隻有似有若無的透明絲縷,從中飄揚着延伸而出。
又像是活物一般探尋着,外界訊息和追擊目标所在。
見到這一幕的森人祭長,不由露出沉痛與悔恨。
尤其是在最後一刻,犧牲了自己羁絆很深的伴侶和諸多血親,來拖延和阻擋來自影域中,突然暴走的“凋亡使者”,不分敵我的反噬和追殺,換取自己的獨自逃生。
但随即他就抛開了最後的愧疚。
揮動折斷的木杖,急促的吐出一連串的密語,努力讓自己激蕩的精神,與冥冥中某種存在達成共鳴;下一刻,有大量精氣和活力,從他身上散溢而出,被無形的存在抽取殆盡,再度變成隐隐震動。
随着再度隐約活化起來的山石樹木,原本被他強力開辟和拓寬出來的裂隙,再度蠕動的聚合起來;也将正在争相擠出的扭曲森人,給夾扁、擠爛、封閉在土石中,最終隻剩下些許外露頭顱和肢體。
就這麼嚴實合縫的嵌在山石堆中,卻尤自活性十足的掙紮挺動着;但還有一大篷的絲縷,在裂隙徹底閉合和掩埋之前,強行擠斷出來;又順勢纏繞在,已經擠出的扭曲森人身上,讓它們活力大增。
争先恐後的飛撲在了,來不及爬起來的森人祭長身上;但下一刻,空中呼嘯揮舞的枝葉,将其接二連三的抽打、擊飛出去;像是爛泥一般的狠狠撞擊在,青苔斑駁的亂石堆中,頓時骨催肉爛一地。
唯有那名老邁的女森人,成功撲在了森人祭長身上;然後,從她竅穴中争相湧出的絲縷,還沒來得及紮入對方的身體;就被驟然閃現的光芒定住。
然後,憑空顯出絲絲縷縷的青綠色,蔓延到全身。
将她包裹成一個深綠繭子的同時,又在下一刻破裂;露出大片潰爛的體表,以及液化流淌的腥臭膿血;轉眼隻剩下一副,纏繞在絲縷中的纖小骨架。
而做完這一切的森人祭長,頭上雪白又增加了。
但與此同時,那些被抽飛在亂石中的扭曲森人,卻又蜿蜒着爬起來;在彼此絲縷的相互吸引下,迅速接合在一起,補全彼此殘缺損毀的部位,又拼作一隻十數隻手臂和腿腳,七八顆頭顱的縫合物。
繼續向着森人祭長,攀爬和奔踏而來。
這一刻,森人祭長也唯有轉身就跑,同時竭力催化身邊的樹木植被,努力的纏繞和拖曳住;這隻肉蜈蚣一般的大号縫合怪。
随即就被其撕碎、扯爛,撞斷……
但這一耽擱,也讓森人祭長拼盡全力,跑出了一段距離;而來到了一處隐藏在祭壇山丘,不遠處的一處密林營地中;這也是他為主導的綠湖聯盟為以防萬一,就近安排的一處重要後手和保障措施。
在這處多重加固的營地中,不但有完整的聚落設施和防禦建築,還有常年培植的活化林地和伴生樹人;以及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