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因為某位國主的私欲作祟,而被牽扯進可能除國的巨大危機旋渦中。
接下來的日子裡,随着瀾海城解除戒嚴,不斷向定興府外派出的一隊隊人馬,還有往來奔走道途的信使;将大多數領臣、藩士和屬官,都彙聚在了王城之後,新一代國主的踐位典儀,也終于召開。
作為些許雜音的是,還是有若幹奉命在外的世臣,或是領有遠地的藩家,派往境外的将弁,乃至是駐守要沖的國族成員;拒絕接受來自瀾海城的王命,乃至公然舉起了叛旗,但都于大局沒有影響。
畢竟,身為蒙池國西河王府新一代主事人,如果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也不配成為江畋在當地,所選擇的合作對象了。
因此,就在這些一日數起的讨伐軍報中,新國主第一次現身世人面前。
那是一名渾身鑲金配玉的盛裝,穿戴玄紅郡王衮服和冠冕的年輕女子,從她努力保持着明面上,四平八穩的氣度和威儀的背後,是不斷用眼角餘光,頻頻四顧周邊人等,的諸如猶豫、茫然等情緒。
似乎是在此之前,王妃梁氏将她保護的很好;以至于顯得眼神天真而澄淨,讓江畋想起了後世所謂的「眼神澄澈又愚蠢的大學生」。
但着或許就是王妃梁氏,内宰簿周,當下最合适的國主人選了。
或者說,他們需要的隻是,有人坐在這個位子上;至于坐在上面的是什麼人,或是還是其他什麼玩意;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因陋就簡的踐位典儀,安排在重華宮的前朝廢墟中,相對完好的溫冬殿。
這也是前朝,名為四時輪轉殿的建築群中,唯一在流星火雨墜擊中幸存下來的宮室;隻被濺到的火星燒了若幹牌樓,在墜地的爆炸中,震掉了些許覆瓦和防風而已;因此,在短時内就被清理修複。
以全新的面貌,迎來了新一任國主。
因此,在一片鐘鼎金石的伴奏聲中,旗仗苫蓋之下的年輕國主,也随着禮官的唱報聲,亦步亦趨的走上彩紮的高台;先祭皇天後土,再向東方遙拜中土天朝禮。
又祭祀過宗廟所在的列祖列宗之後,這才彙聚而來的萬千士民父老、陣列軍士和官屬、世臣、藩士,以及各支分家、諸侯外藩的代表,共同見證之下完成了最後的踐位大禮,并在溫冬殿接受朝拜。
當然了,這套踐位的大禮禮畢;但其實還有最後一步,就是來自中土大唐的天朝加封;才能讓新一任的國主更加名正言順。
不過,因遠隔萬裡之遙,相應消息傳達和使臣奔走往來,往往延遲厲害。
過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嶺西的諸侯外藩,在新老更替或是繼任之後,長達三五年才能得到東土加封的例子。
甚至還鬧出過,因朝堂和宗藩院的争議過大,導緻使臣抵達時,冊封變成吊唁的例子。
所以,在上報東土大唐,并呈請例行加封的這段時間裡;大家已經習慣了,諸侯外藩的當主,以私人印信來發号施令了。
也因為江畋之前大鬧重華宮,順手幹掉了好些前國主的親臣、部舊和近侍。
因此,在新國主踐位後的朝會上,當衆宣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事先拟好的名錄,成批的提拔新晉,補足遇難的左輔右弼、四大領臣,及其下屬留下的空位;調整和撤換諸苑總管、各州太守。
而在這一片熱鬧的動靜當中,江畋卻早已悄然隐身;安坐在溫冬殿頂端的一處空置暗閣内,冷眼旁觀着下方殿堂中,那些悲喜
交加的人生百态。
同時,受用着來自白婧,自動駕駛式的快樂與歡愉。
此時此刻的她,一身青绫夾褙和柳紋間色的齊胸長裙,看起來還算大緻齊整;卻早已鬓發蓬亂而眼眸拉絲,頭頸的肌膚如桃夭一般豔麗,正随着檀口中滾熱的吐息和泣訴聲,散發出馥郁的氣息來。
直到她再度不由自主的繃緊身體,像是彎弓到極限一般的癱軟在,江畋略微敞開的膝懷上。
當她從奔湧如潮的失神餘韻中,慢慢的恢複過來;又重新本能的俯下身子,卻被江畋輕輕的攬抱住道:
「好了,青女,你怕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就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
」「現在,可以先和我說一說;衛夫人,或者說是國後,或有什麼不方便直說的的疑慮和問題,想要托你向我轉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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