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松的私下氛圍中,居中協調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和化解可能的誤會;乃至合力向某一方施壓,迫使其作出讓步和妥協,确保本府境内的勢力均衡;及維護日常商道的暢通無礙。
因此,幾乎所有人都喝得醉意熏然,直接忽略了宴席上的若幹缺位;在飲宴中突然起意離席更衣,乃至一時興起攬着攙扶的家姬,消失上個把時辰也是尋常事情。
直到一陣烈風呼嘯席卷入庭院中。
刹那間吹卷起無數的陳設器物,将帷帳、案席和吹翻、滾落了一地;也吹懵了這些在場賓客,醉意熏然或是迷蒙的眼睛;更讓衣裙淩亂的家姬們,吹露出小衣和亵裙下的藕臂粉腿,驚呼尖叫一片。
轉眼塵埃落地之後,就露出了飛卷烈風之中的一個身影;隻是他看着滿庭的狼藉,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聲音道:“甯江藩主利維卿何在!”下一刻随着動靜沖進來,許多手持刀棒和叉槍的青衣健仆。
才有一名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像是得到了底氣和信心一般,忍不住開聲到:“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然後就被江畋信手一揮,整個人憑空拍飛了出去,重重砸在青衣健仆中撞翻滾倒成一片。
“甯江藩主利維卿何在!”他再度強調道:這時,才有另一名華服富态的中年賓客,畏畏縮縮得應道:“利藩……利藩……,應當已離席好一陣子,未曾回來了。
興許……此刻正在别舍歇息呢?”
下一刻,江畋就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了庭園種。
然而不久之後,他卻是皺起了眉梢;因為,江畋再度嗅到了空氣中,幾乎快要淡散得血腥味;就在下方的别院精舍中,随後他揮手轟開緊閉門戶。
刹那間,随着被卷入的烈風掀翻、撞倒一地的家什陳設,好幾具被掏空了内腑的新鮮屍體,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也讓嘶喊着追趕而來的青衣護院們,遠遠地發出了一陣陣驚呼亂叫聲。
然而,江畋僅僅是留在現場,閉目沉思和感受了片刻;就越過這些護院的包圍圈騰身而起,卻是再度乘風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宴會現場;而在場大多數人都還未及離去,隻是被各自親随扈從簇擁着。
驚魂未定的看着去而複還的江畋,發出了抑揚頓挫的嘩然和驚呼聲。
然而,江畋看着這些表情各異的面孔,卻沒有說話;最終将目光鎖定在一個端着酒壺的侍者身上,伸手虛空攝住對方拖曳過來。
然而下一刻,這名看似驚呆木然的使者,冷不防被從人群中猛拽出的刹那;也突然激烈的掙紮起來。
然後,就聽咔咔作響的摧折聲中,他的肢體被無形之力寸寸扭曲、折斷;卻又轉而膨大、增生。
而此人原本木然滞納的面容,也在瘆人得肢體摧折扭曲之間,像是蠟融一般的流淌下層層皮肉;當他最終被淩空扯到江畋面前時,面部消融的皮肉已重新蠕動聚合完成,變成一張清雅俊朗的面孔。
然而,對方所展露出得這副面孔,卻是毫無生氣也沒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副死肉,與他口中發出的嘶聲慘叫,還有嚴重扭曲變形,又不斷增生的軀幹肢體,形成了某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對比。
這隻是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卻已有人認出了這副面孔,不由的大聲驚呼到:“利藩主,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還有人大聲叫罵起來:“該死的賊子,就是你将利藩主,害成了這副慘狀麼!”
下一刻,叫罵之人就冷不防失聲驚呼着,被江畋自人群中抓出來,又一腳踏在地上隻剩下慘叫連連,他這才微微側頭道:“看來,你也是這個妖邪之物的同黨,卻不知道,你們還有多少得同類?”
一時間,庭院之中已然是鴉雀無聲;隻剩下遠處成群結隊奔走而來的大片急促腳步聲。
随後,一名身光甲銮兜的将校,帶着一隊背甲據刀的士卒出現在庭園内,同時厲聲喊道:“賊子安敢作亂。
”
但是,下一刻他帶領的這隊士卒,就略顯雜亂的呼喝和叫喊了起來。
因為,更多直接搭梯越牆而入的甲兵,從這些士卒的側後方迅速展開之後,挺舉着刀戟弓弩并持牌如牆,将其反向包圍了起來;
緊接着,安東都護府錄事參軍向槐,也出現在這将校背後,滿臉肅然森冷的下令道:“在場所有人等,都給本官拿下,一個不準疏漏,但有頑抗,格殺勿論;決不可脫走了任何一個妖邪及同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