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抄家之後,全家都押往科西嘉島上服苦役;将包括公國的中下級貴族和騎士在内,兩萬多名公國軍隊的俘虜,分批送到王國外海的島嶼上,挖掘鳥糞石礦藏;剿殺乘亂活躍的異類和暗黑生物。
當然了,對于江畋來說關鍵是後者,本以為在攻克卡利亞裡城時,能夠有所收獲;但最後,要麼是被黑彌撒式的古代祭祀,給當場變成了灰燼;要麼就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屍鬼、骸怪,或是獸化人。
因此,重點就落在了那隻,僥幸從祭台骨柱上逃出來,卻又被江畋擊落的肉翅怪人;或者說是“古代種”。
按照聖城蘭斯的教會記載,所謂的古代種和古老者,都是誕生初次天球之變的産物之一。
隻是古老者一般指的是,随着當初的異變浪潮突然出現在大陸,并适應了環境的劇變之後,頑強存活下來的初代異類;其中有個别存在,甚至與本土勢力達成了共存,而獲得世代資源供養和敬奉。
至于“古代種”則是在異變浪潮中,受到影響而突變而成的本土生物,因此其外在的形态也是千奇百怪,具備了各種各樣的能力或是特異之處。
但是随着神秘的退潮和消失,也不可避免陷入蟄伏。
而在這些古代種之中,同樣因為種群的繁殖和擴散,也有初代、二代、三代、四代的區别;越往後無疑能力越弱,甚至就直接退化成,特别強壯一些的普通野獸;但同時受到的影響也是越發有限。
因此,當神秘的浪潮随着天球之變,再度湧現在了西大陸之後;相對于大多數蟄伏與沉眠中,逐漸消亡的古代種。
反而是衆多野獸群中,殘留着一絲影響的隔代;最先産生各種各樣的畸形和突變。
而在“古老者”陷入假死的最後活躍期;通過各種方式留下來的本土後裔;其中某些突破生殖隔離的個體,也成為後世一些貴族和騎士血脈的起源,其中一些深度覺醒的返祖案例,就被稱為血裔。
因此,一些古老的貴族門第,會放棄人倫與教義的約束;暗地裡以血裔為核心,讓大部分家族成員,進行所謂的血脈純化儀式;獲得更多具備類似特征和潛力的後代,乃至與其他家族交流的籌碼。
另一方面,這些古老者因為其本身的特殊性,往往是很難被世俗的手段殺死,或是徹底消滅的;而祂們一旦起了沖突之後,對于周邊的區域卻是毀滅性的結果;再加上神秘元素浪潮日漸消退趨勢。
所以才誕生了所謂的“繁花之約”。
将這些古老者的矛盾沖突,限制在世俗戰争之外;避免相互之間的過度消耗而提前進入沉眠。
同時也是作為其供養勢力的最後保障;确保失敗者血脈不至斷絕。
但不管怎麼說,獲得這麼一隻掌握了操縱大風的“古代種”,無疑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研究樣本。
其他的不要說,光是這種控制風向和制造烈風的能力,在傳統海戰和航行中都具備關鍵的戰略價值。
隻可惜它先被拉丁王室捕獲,當做奇物“蓋尤斯之歎”充能的核心,抽取了大量血脈之力;好容易乘亂逃出來,又被江畋擊落當場。
所以,一直都是一副血肉枯竭,奄奄待斃、昏迷不醒的狀态。
與此同時的千裡之外,羅馬城外的帝國名苑之一——石泉宮。
一座由大片透明玻璃闆和金屬框架,所拼接而成的大型溫室内,袅袅蒸騰的溫泉水汽,正彌散在繁花盛放,綠植蔥榮的皇家植物園内。
一名身穿銀灰色絲綢長袍與紅色寬邊軟帽的宮廷宦者,也手捧着一封紅封印的奏疏,在身穿銀鱗重铠與長鬃覆面盔,手持斧戟、翼槍的禁宮衛士中,踩着小碎步穿行而過;來到了一座室内假山前。
對着籠罩在假山上方,流泉煙氣中的隐約身影,五體投地尖聲道;“至尊無上之奧古斯特,上西西裡行省和下西西裡公爵的緊急傳報,西蘭人已經占領了拉丁公國,在海戰中還失去了聖三一号,及其附屬的艦隊!”
聽到這句話,刹那間室内假山周圍的植物,都驟然轉動了起來;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将枝幹花葉,都對準了匍匐在地上的矮胖宮廷宦者,隻見他渾然不覺的繼續道:“帝國在卡利亞裡的間諜,還發現了傳說中‘烈風高茲’的蹤迹,但他已經淪為了新蘭軍隊的俘虜。
”
刹那間,以室内假山為中心的大片植被,都像是受到了某種影響,肉眼可見的枯萎凋零下來。